月瑶咬了咬牙，闷哼一声，却也只能跪在地上，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而顾彦之却是一点也不满意这个答案，冷眼看着月瑶，道：“还有。”
月瑶急得眼眶都红了：“还有，还有……”
岚音正在一旁看好戏，刚看到兴头上，手却忽然被顾彦之温柔的牵起。
顾彦之把岚音牵到他身边，他柔声道：“还有。阿音，是我的心上人。”
“啊？”月瑶有些错愕地抬起头，不明就里。
顾彦之这才看向月瑶，声音又沉了几分：“你妖言惑众，当众污蔑阿音，让她伤心了。你该当何罪？”
月瑶低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不敢说话了。
“大哥……”墨风上前了几步，想为月瑶求求情，但看见顾彦之阴沉的眼眸，便也不再出声了。
“堕仙月瑶罪行诸多。即刻压入天牢，散去所有修为，贬下凡间，永世不得位列仙班，永受轮回之苦。”顾彦之皱起眉。
“殿下……殿下！”月瑶却忽然像疯了一般扑上前来，又扯住岚音的衣角，声嘶力竭地哀求：“我错了，阿音。我真的错了……”
岚音则是嫌弃地扯开自己的衣角，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月瑶，轻声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说罢，岚音缓缓叹了口气，就像那日她刚知晓小灰的死讯那样，月瑶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
岚音冷眼看着月瑶的双手被人架起，却因修为尽散无法挣扎，只能任由着被人押着下去了。
岚音沉默了许久，听着远处月瑶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凄惨的喊叫声。虽然今日月瑶终于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可是即便如此，小灰也回不来了……
她眸光暗了暗。
愣神间，岚音的垂落的掌心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捏了捏，紧接着握紧了她的手。
她讶异地抬起头，视线就撞入了顾彦之温柔的目光，他敛眸轻声道：“别怕，有我。”
一旁的玉清真人可算是看够了这场好戏，她默声笑了笑，对围观的弟子们挥了挥手：“如你们所见，真正的妖女确实另有其人，而如今妖女已经除去，大家都可放心了。散了吧。”
围观的弟子便听着玉清真人的话缓缓散去，但仍有一些激动的弟子，留下来对顾彦之跪下行了三个大礼才肯离去。
岚音看见这一情景，忍不住低眸笑了笑。
玉清真人看见岚音和顾彦之紧握的双手，轻咳了一声，神秘地看了他们一眼，也告辞离去了。
一时间，偌大的练剑广场，只剩下了零星几人。
岚音垂头看着被顾彦之紧握的手，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兄……”身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岚音回过头看过去，原来竟是小师妹顾盼。
顾盼看似有些害怕，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抬眼怯怯地看着岚音，脚步有些踌躇。
“你过来吧。”岚音对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
顾盼愣了愣，好像有些疑惑岚音对她平和的态度。
她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岚音面前好几步开外，狠狠地跪落在地。
她低着头说：“对不起……”
顾彦之轻轻皱了皱眉，把岚音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看向顾盼的眸色复杂。
顾盼似乎被刚才月瑶的下场吓到了，此时反应有些过激，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岚音凝眉，问道：“她怎么了？”
顾彦之摇头，叹了口气：“她好像有些受刺激了。”
岚音有些惊讶，唤了几声顾盼的名字，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顾盼只是一味地重复着磕头，还有说对不起。不管旁人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
“这……”岚音犹豫道，“她再这样磕下去，只怕会头破血流。”
岚音有些不忍，闭起眼转过身不再看了。
顾盼曾经对她做过的种种，她还是无法忘却。
顾彦之也顺着岚音转过身，轻轻把她拥入怀中，缓声道：“别怕，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