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话说褚琰登基两年,立了个皇太弟,至此太上皇都死了心,不再提褚琰后宫的事。
偏有那想找死的一个劲儿地上折子,请求陛下三思。
做了皇帝在这方面就是有点麻烦,以前他还是安王,闲王之名人人尽知,那可是想怼谁就怼谁,可是现在吧,就得考虑各位大臣的心理健康,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发落了一个忠臣吧。
但是褚琰实在是有些憋屈,一边心平气和地说:“朕不是说过,此事不必再议,下一个。”
一边在心里“呵呵”:“你等着,我非收拾你不可。”
回到后宫以后就找柳岐告状:“皇后,有人欺负你夫君,你管不管?”
柳岐从复杂的图纸里抬头,明显心不在焉:“管,肯定管,说,谁欺负你了,为夫替你做主。”
消凝默默地把旧茶汤换完,压着心中的震撼默默退了出去。
第二天,朝会过半,皇后闯上了朝堂。
张口便打断了一位老臣奏请陛下纳妃的谏言。
“刘大人,你口口声声说广纳后宫利于子嗣延绵,不知是想让谁的子嗣延绵?”柳岐加重语气,“是你女儿的,还是别家姑娘的?”
刘大人气得按着胸脯:“朝堂之上,不是……不是皇后该插手的!”
柳岐:“你是想说后宫不得干政吧,以往是,可本朝不一样啊,我是男子,又在制造司挂着职务,这朝堂我有什么来不得的?”
制造司是这两年才建,朝中大臣其实颇不看好,但是新帝登基当然要给点面子,加上丞相也鼎力支持,便建起来了。
结果如今竟然成效非凡,陛下那句,那句什么来着……哦对,“科技强国”,诚不我欺也。
恰好这制造司的各种图纸有很大一部分都经皇后的手修订过,刘大人一时没法反驳。
“刘大人在这里锲而不舍,知道的是为陛下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大人是想把自家刚及笄的四女儿嫁进皇宫来呢。不然这样吧,你要真是想跟皇亲国戚沾沾边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认你做干爹。”
刘大人连忙跪地:“陛下,臣绝无此意。”
柳岐便刻意加大声音:“哎,听到了吧,刘大人说他没这个意思,可惜了可惜了,那还有谁想帮着陛下纳妃的?我好歹是个皇后,给诸位大人做个干儿子还是够格吧?”
众朝臣满脸一言难尽。
这也太流氓了,谁招架得住啊?
“您……您……”刘大人气得直哆嗦,转身便对着龙椅磕头,“男色祸国,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陛下,皇后无理取闹扰乱朝堂,您不能坐视不管啊!”
褚琰语气跟个拉架的似的:“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磕着头才能说?起来吧,朕回去一定追究皇后之过。”
下朝后,柳岐逼问:“你说,你要怎么追究?”
褚琰竟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嗯……那必须得给你个惩罚意思意思。”
柳岐便胆大包天地揪住了褚琰的领口:“陛下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可是为了帮你出气才去骂人的,如今惹了一身骚,没有功劳也就算了,怎么还要罚我?”
褚琰眨眨眼:“那就……明罚暗赏,你觉得怎么样?”
褚琰把柳岐带到御花园西侧凉亭,叫人远远封了进出的路,屏退所有人。
柳岐起初不明所以,直到看到褚琰从龙袍的袖子里掏出一盒软膏,他震惊了。
谁能想到当今圣上是个上个朝都要随时带着这种东西的人?
丧、丧心病狂!
褚琰没告诉柳岐路已经封死了,还时不时吓唬他:“别喊太大声,小心被人听到。”
柳岐仰着脖颈,不能自已,喉咙里的声音几乎要压抑不住,真想痛快叫破音。
羞耻心让他全身上下都红,急得快要哭出来。
唯有求饶一条路:“好陛下,好哥哥,我们换个地方吧,别在这。”
褚琰才不干呢,他惦记这亭子惦记了很久了,只是一直被各种缘由耽误。现在好不容易开了个闸,哪有轻易关上的道理。
亭外是丛翠掩映,亭内是巫云楚雨。
结束后,柳岐第一件事便是匆匆忙忙把衣服穿好,可褚琰意犹未尽偏要捣乱,伸手去扒。
柳岐死死拽着布料,急得主动去亲他:“别在这了,我们回寝殿好不好。”
褚琰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可没说还要来一次……哦,原来皇后觉得还不够啊,那我就在这满足你好不好?”
柳岐豁出去了:“不好,我不是一般的不够是非常不够,一天一夜都不够,所以咱们回寝殿吧回寝殿吧回寝殿吧!”
拿一整天的时间做交换,柳岐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座屋檐。
他信守承诺,进了屋便自觉地宽衣带。
褚琰从后面抱紧他,将整个人罩在怀里,温温柔柔地说:“好了,不欺负你了,我又不是禽兽。”
柳岐小声嘀咕:“你就是。”
褚琰挑眉:“嗯?阿岐,你可想好了,为禽兽者,发作起来可是永无止境的。”
柳岐抬头望了望这让人有安全感的屋顶,思考了一会儿,嗫嚅着说:“也……不是不行……”
褚琰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柳岐跳到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小声地邀请:“你忙了好些日子了,阿琰,今天当回禽兽呗。”
后来,大臣们互相打听陛下到底是怎么追究皇后的,结果便听说陛下白日里幸了皇后整整一天,把前来求见的朝臣全部挡了回去,第二日还美曰其名地跟二舅子炫耀:“皇后不让朕纳后宫,只能皇后自己辛苦点了。”
柳临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昏君。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