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快要耗尽之前,褚琰倾尽全身的力量,强迫自己退开了些,艰难地出声:“不行……”
柳岐不满:“你不乐意吗?我知道你那个什么,但是还可以……可以用那什么啊……”
褚琰根本不敢细想“那什么”都是“什么”,他只知道再不结束这个话题,自己的“那什么”就该“那什么”了。
“与那无关,只是……”褚琰暗暗咬牙,克制地抚了抚柳岐的背,“还不是时候,你还……太小了。”
柳岐:?
褚琰无比认真地说:“至少要等你十八岁。”
柳岐:??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褚琰。
别人家的丈夫恨不得新婚以后天天当禽兽,褚琰这人,不是禽兽更甚禽兽!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安王殿下一句话的下场,便是王妃不理他了。
柳岐冷着脸回了屋,过了一会儿十分浪费地扔掉了好几个帕子,随后简短地用了几口晚膳,看也不看坐在院子里的褚琰一眼,又将门从里面闩上了。
褚琰默了几秒,上前敲了敲门:“阿岐……”
门从里面打开,褚琰抬手一接,抓住了被扔出来的枕头,接着被子、早晨刚换下来的亲王服一并被扔了出来。
柳岐凶巴巴地说:“回你东正院睡去。”然后一把锁了门。
抱着一堆东西的褚琰:“……”
新晴赶紧把褚琰怀里的东西接了过去叠好,余光偷偷觑着褚琰的神色。
他家主子倒像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有些无奈,转头对着正要把食物撤下去的丫鬟道:“放着吧,我吃,不用多做了。”
之前褚琰回府一直比较晚,有些时候还会直接在陶乐坊附近吃了,于是府上已经习惯了将两个人的晚膳分开做。即便是分开做,柳岐这里的菜也足够丰盛了,倒是褚琰一直奉行不浪费的原则,他自己的小灶能简则简,咸菜就粥都行,别说是根本没动几口的剩菜了。
他自己吃饭不喜欢有人守着,打发了下人们去吃饭,又招呼独独留下来的新晴上桌。
他们主仆间早已习惯了这样,莫说是新晴,连消凝相萦她们如今都敢与褚琰同桌吃饭。
正吃着,脚下有个软乎乎的东西黏了上来,褚琰低头一看,是养在这院子里的小狼崽儿。
狼崽子刚到王府的前两天,被嫌弃了好一阵,院子里的人说是照顾它,却恨不得离它远远的,后来知道了它不会咬人,才稍微安心了。
小狼崽本也是一方小豪杰,走哪儿都威风凛凛趾高气昂的,愣是被无人问津的现实逼得学会了谄媚,这会儿扒着褚琰的靴子使劲瞪他,嘴里“呜呜”地哼着。
褚琰挑了一大块的肉,放在茶水里涮掉了盐,喂给它。小狼没吃惯熟肉,闻了半天才确定这东西能吃,小口小口地咬下来。它牙齿都还有些没长全,煮得松软的肉正好适合它,没过一会儿又来找褚琰要。
这回褚琰早就涮好了肉给它,小狼崽吃饱了就翻脸不认人,四脚朝天地躺到一边睡觉。
褚琰拿脚扒拉了它两下,它便狠狠地一咧嘴,没什么威力,纯吓唬人,可惜它长得太无害,吓唬人都没效果,反而差点把新晴逗笑了。
褚琰看了看紧闭的屋门,再看看狼崽,失笑地揉了把它的脑瓜:“怎么跟你爹一样。”
乖的时候一个小眼神都叫人想疼它,不高兴了又对人爱答不理的。
撸狼撸得满足了,褚琰便回了东正院,他成亲后没几天就搬去跟柳岐住了,身边服侍的人也都跟了过去,这一“搬家”,就有点浩浩荡荡的意思。
小狼被这架势惊动,悠悠跟在他身后。
褚琰不限制小狼的活动范围,只要不跑出大门,整个府里任它撒欢,它每日都会出来巡视一圈新的领地,府里的人习以为常,不过除了褚琰和柳岐身边的人,没人知道它其实是狼。
带人审讯完映梅的愁生已经提前在东正院侯着了,两人直接进了书房,消凝和相萦趁这时间去收拾卧室。
正如褚琰所预料的,映梅也不知道指使自己的人是什么来头,倒是意外透露了一个信息。
来找她的人劝她时,她是有些不敢答应的,毕竟此事有风险,可来人却十分自信:“你放心,安王不可能在知道这种事后还忍得下柳岐,只要他将柳岐软禁或是关起来,我背后的人就能让柳岐永远闭嘴,没人能证明你的孩子不是柳岐的。”
褚琰的脸色难看起来,凝重的气压聚集在书房内,他一失手,捏碎了手边的茶杯,愁生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新晴连忙闷头收拾。
褚琰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手:“没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