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互陪伴,后来鸦离受伤沉睡,丹寄不堪寂寞离开,再次醒来后,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她半点气息。”
“鸦离以为丹寄早已归寂,后来才知道,在漫长的没有他陪伴的岁月里,她遇见一位人类巫师,甘愿献祭,甘愿被封印,成为那人手上至高无上的法器。”
“直到那天星命陨盘破碎,鸦离才感受到她突然出现的气息,只不过赶来时,还是迟了一步。丹珠被震碎,血色鸟灵体消失,关于她的所有也消失殆尽。”
他的声音很轻。
“那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丹珠破碎时漫出的雾所伤,只有你被他所救,除了失去一些记忆外,没有其他损伤。”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高位上的人早已是强弩之末。”
黑衣侍卫嘴角扯了扯,十分讽刺地冷笑出声,“就算请来巫医也无济于事。”
“你说的他是国师?”安程皱眉,“国师为什么救我?”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青年侍卫淡淡嘲了一下,却只是低了眉眼,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是普通人,对吗?”
黑衣侍卫愣了秒,抬头,对上一双澄澈眼眸。
“或者说,你是鸦离?”
黑衣侍卫僵住,有一瞬间他将手上长剑捏得特别紧,捏得指尖都泛白。
安程笑,“既是上古神兽遗留血脉,自然不会这般简单就寂灭,净白珠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效?”
“是啊。”
不知为何,他的笑竟有些苦涩,安程突然回想起那时宋意书的离去,若是早些遇见他们,或许那个铁骨铮铮丰神俊朗的好男儿也不会沉寂于这悠悠岁月。
石室内一片静默,两人不知想些什么,沉浸在各自记忆里。
“所以我能帮些什么?”安程忽然出声,“既千里迢迢接我来,想必对于你们来说,我该是有用处的吧。”
鸦离看她,目光有瞬间的光亮。
“唤醒她不仅需要净白的疗愈,还需要血色珠的气息,普天之下遇见过血色珠的只剩下你和他,他非常人,身上又有魔气,我自不敢冒此风险,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需要你的血。”
“可以啊。”安程答得坦荡,鸦离一滞,旋即眼中迸发出巨大的喜悦和希望。
安程觉得好笑,于她来说,大学时就曾献过无数次血,要血这种事真不是什么大事。
她拍了拍鸦离肩膀,“无事,替我准备些白布和伤药就好。”说完,便微微一笑,朝巨石处去。
石室洞顶不知何时漏出银色光辉,少女双手落在巨大的火焰石上,震颤仿若是巨鸟的悲鸣,循环往复而来,安程闭上眼,忽然想起那天那个漂亮张扬又耀眼夺目的红衣小姑娘。
若是性格如鸦离这般,没有那么傲慢就好很多了。
安程将指尖划破,碰到火焰石的刹那,水牢锁链忽然响起极细微的碰撞声,鸦离呼吸停滞两秒,只听砰地一声,巨石忽然一裂,倾斜的净白珠轻轻一转滑进巨鸟心脏。
须臾,那鸟睁开双眼,摇摇晃晃从破碎的石头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