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成无奈的笑了笑,道:“回王爷话,这茶虽苦,但也?别有一番滋味,这是只有黍安才有的味道。说来惭愧,下官并不是爱茶之人,只要能解渴,即使是清水一碗,下官也?能接受。”
镇北王挑了挑眉头,笑道:“你这话不错,不过你比本王强些,当年本王第一次喝这茶的时候可是吞不下去,如今喝习惯了到也?觉得?这茶不错。不过本王也?想着如果在黍安能喝到其他味道的茶就好了。”
周尧成心?思一动?,躬身?拱手道:“想必有朝一日,王爷或许能得?偿所愿。”
镇北王紧紧的看着周尧成,看的人额上冒汗。随即甩了甩衣袖,坐在位置上,淡淡说道:“那?你和本王说说,你觉得?如今的黍安如何?”
周尧成无奈说道:“下官来到黍安所看的都是衙门的案子,在王爷治下,黍安的百姓比其他地方幸运多了,在黍安捏紧腰带做人的反到是富人。”
镇北王闻言看了周尧成一眼,只见他端端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不像其他人在他面前忐忑,看着倒是个胆大的。忽然问道:“听周大人的意思,并不赞同?难道周大人科举当官只是为了享受权利,做人上人不成?”
周尧成闻言心?里一紧,抬头一看只见镇北王脸色平淡,看不出怒气。周尧成镇定起?来,站起?身?来看着镇北王,开口?道:“回王爷话,下官并无此意。下官做官不为名利,不为流传千古,只为下官治下的那?一方百姓。”
“嗯?”镇北王挑起?眉头,看面色平静的??,也?不知信没信。
“王爷有所不知,我周家是泥腿子出身?,因内子会做点生意,这家里的日子才好起?来。而靠着给周家做工赚钱的村民日子也?以前好过多了。”
“在下官看来,天下百姓都是一样的,不管这人是家财万贯还是一穷二白,都应该一视同仁。若有人为富不仁,自然应该惩戒以儆效尤。但若是此人没有任何过错,只因为穷人的一句话就惩罚他们,这何其不公?”
镇北王面色不定,沉声道:“你可知不是所有的商人如你家夫人那?般,有多少平民百姓为此家破人亡?”
周尧成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王爷说的是,有富人为富不仁,但也?有人乐善好施,也?有穷人凶神恶煞。这世间的好人坏人并不是因为他是富人还是决定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富人做善事的力量更大,当富人越来越多的时候,这个国家也?就越富有强大。”
镇北王眉眼一皱,冷笑道:“难不成本王要让这平民百姓都去做商人不成?”
在镇北王看来,不管周尧成说的多好听,想做一个商人没有点手段是不成的,富人赚了多少银子,就有在穷人身?上吸了多少血。更何况所有人都去行商,那?地里的活谁做?谁还能吃苦头当兵,这是动?摇大夏的根本。
要不是他查清楚周尧成身?家清白,他都要担心?这人是否是外族奸细?
周尧成闻言急忙摇头道:“下官并无此意,土地是百姓的根本,也?是大夏的根基。只是在下官看来,如果说一个府城是一潭死水,商人就若那?活水带来了生机。只有越来越多的商人进来的,才能盘活一座城池。”
……
从王府出来已到了傍晚,拜别了镇北王。周尧成上了马车,陈柏刚驾车到门口?,却见远处有辆马车,见他们回来后,那?一旁等候的侍从立马扶着人下来。陈柏看见来人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低声道:“爷,刘通判来了。”
周尧成下了马车看着远处的人,挑起?眉头,他是在衙门直接被镇北王爷府的赵公公请走的,想必衙门府内已经传遍了。
周尧成嘴角微扬,道:“刘通判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刘通判闻言努力露出个笑容,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着更扭曲了,道:“听闻王爷召见,见大人无事,下官就放心?了。”
周尧成点了点头,笑着道:“有劳刘通判操心?了,王爷看着威严,没想到却是个平易近人的,黍安有王爷是黍安之福。”
“这天气已晚,不如刘通判留下来用饭如何?”周尧成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问了一句。
刘通判没听到有用的消息,听了这话也?只得?告辞离开。转过身?去,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顿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