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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罪恶之花(1 / 2)


江谣:“还没打完吗?”

小辞:“李玫说要打到下午。”

江谣看了眼手表:“下午,现在还不是下午。”

小辞一看手表:十二点整。

“咔哒。”

秒针走了一下。

江谣理直气壮:“现在是下午了。”

小辞打的兴起,不想走。

江谣:“你怎么没穿外套?”

小辞:“怕弄脏了,蓝色的不好洗。”

江谣:“你也知道不好洗,黑色的短袖就好洗了吗?”

江谣在这儿找茬,小辞被他阴阳怪气的怼了几句,顿悟了。

“那我跟李玫他们说一下。”

李玫:“不打了?才打两个小时啊。”

小辞:“我要和我哥去买菜。”

李玫:“你哥一个人不能行吗?”

小辞捡起衣服:“下次再跟你出来打篮球。”

江谣走在前面,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跟你同学说的?”

小辞:“我说我下次找他玩。”

江谣内心冷哼一声,心想:还有下次?

小辞:“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李玫玩。”

“没有啊。”江谣开口:“交到新朋友挺好的。”

小辞:“哦。”

过了一会儿。

江谣:“我不会干涉你的交友的,只是你真的了解李玫吗?”

小辞:“可是哥哥说,交朋友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了。”

江谣:“你喜欢李玫?”

小辞点点头:“他带我打篮球。”

江谣气死了。

他瞪大眼睛,拽住小辞:“你不是只喜欢哥哥吗?”

小辞眨了眨眼睛:“更喜欢哥哥。”

现在变成“更”喜欢了。

江谣松开手,咬了咬牙:白眼儿狼。

小辞抓住江谣的手:“喜欢哥哥是不一样的喜欢。”

江谣阴阳怪气:“我看李玫比你大那么多岁,你干脆管他叫哥哥算了。”

小辞抬头看着他:“哥哥,你吃醋了吗?”

江谣脚步顿了一下,忽然回过神,凶神恶煞地拍了小辞一巴掌。

小辞揉了揉脑袋。

江谣:“什么词儿啊!合适现在用吗?”

小辞:“李玫说了,他的女朋友也讨厌他跟别的女生玩,就会对他发脾气,就叫吃醋。”

江谣:“你以后不准跟李玫玩儿!”

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江谣不爽的皱起眉头。

小辞淡然道:“李玫的女朋友也这样,不让李玫和其他女生玩儿。”

江谣:“你今天是专门来跟我抬杠的吧?”

小辞:“哥哥也跟胡星泽交朋友,我不喜欢他,你不要跟他玩了。”

江谣怒道:“那跟你能一样吗?我能管胡星泽叫哥吗?我对胡星泽又打又骂的,你也这么对李玫?”

小辞乖巧的点点头:“哥哥不让我交朋友,我就不交了。”

江谣忽然哑火。

半晌,江谣开口:“没让你不交朋友,就是保持距离。他们年纪比你大,会带坏你。你以后交什么朋友,先跟我说一下,我替你看看,免得你被欺负。”

小辞的脸贴着江谣的手,皮肤软软的,柔声道:“我都听哥哥的。”

这句话说的江谣浑身都舒坦了。

菜市场离家挺远的,要走一条长长的马路,路面雪白,被太阳晒得发烫。

江谣买了冰棍给小辞降降温,拿在手里没吃一会儿冰棍就全化了。

两边的菜田依旧广袤,大烟囱柱子高耸入云,冒着浓浓的黑烟。

风一吹,江谣鼻子里也闻到了那股难闻的化工废料的味道。

烟柱子摇摇欲坠,十几年前就矗立在这里,江谣每回看到它,都担心它砸下来——那周围的居民房怎么办。

买菜回来,出菜市场,要路过几家卖玩具的店铺。

小辞主动帮江谣提菜,侧过头看到了店里的篮球,他多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江谣最怕带小辞走这段路,店铺门口用红色的菜筐装着林林总总十几种碟子,第一张第二张放得都是正常的碟子,或者是什么《美女蛇》、《狂蟒之灾》,封面基本是些半露不露的香港美女。

翻开前面两张,中间就是双腿大开的那什么片,什么类型的都有,日本的居多。

江谣见过老胡跟他的几个朋友在这儿挑碟子,他们推选出一个看起来长得最着急的扮演“大人”,五块钱一张,淡定的买四张回去,放在DVD中播放。

做了晚饭,小辞去天台上给江美丽煮药。

老胡骑着他的摩托来找江谣玩儿,江谣说没空,他还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没煮你的份。”江谣把碗往桌上一砸。

老胡嘿嘿一笑:“我吃过饭来的。”他看到小辞,把手里的糖放在桌上:“给咱弟带的。”

江谣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弟,真自作多情。”

老胡带来的还有橘子和一些补品,以及江谚的奶罐。

小辞和江谣在桌上吃饭,老胡就在一旁都江谚。

江谚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老胡:“弟弟,会叫哥哥不,叫声哥哥来听听。江谣,你弟怎么还不开口讲话啊?”

江谣:“他才一岁多。”

老胡:“一岁多就这么能吃,将来一定长成一个大胖子。重死咯,我们小谚重死咯~”

江谣踹了他一脚:“没事儿就给我滚,站在我面前碍眼。”

老胡:“来找你玩儿啊,上高中之后你都把我们给忘了,大忙人,都干嘛呢一天天的。”

江谣把碗筷收了起来:“吃饭,睡觉。”

“喵。”

“江谣,你人在吗?”

老胡掀开帘子,探个头出去。

“谁啊?刘哥?”

刘阳抱着一个纸盒子站在楼下:“星泽你在啊?江谣也在家吗?”

老胡:“在呢,天台洗碗,找他啥事儿?”

刘阳打开纸箱:“我在楼下捡了一只猫,病恹恹的,看着怪可怜的,我想养它。不过晚上我还得去上班,我想找江谣帮我看会儿猫。”

江谣擦干了手,匆匆跑出来。

刘阳:“我把我屋的钥匙给你,电脑开着的,你们想玩儿就玩儿。”

老胡眼睛一亮。

这个年代,不是每个家庭都买得起电脑的。

他们也只有拿着两块钱去网吧包一个小时,玩玩炫舞。

老胡连忙对江谣使眼色,江谣无视他,接过刘阳家的钥匙。

刘阳:“谢谢了啊,屋里还有零食,想吃就吃点儿。”

江谣:“刘哥,你几点回来?我不能待到太晚,小辞要睡觉。”

刘阳:“我早点回来,九点。”

江谣:“嗯。”

老胡把桌上的钥匙拿起来转了一圈,“去把四毛叫过来,我们一块儿玩?”

小辞蹲在地上,好奇的打量这只蓝白相间的小猫,腿短短的,身上的猫纠缠在一起,瘦不拉几,奄奄一息地叫着。

他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

小猫有气无力叫了一声,爪子轻轻地在他手上踩了一脚,有点刺痛,有点儿痒痒的。

江谣把小辞提起来:“别摸,脏死了,有细菌。”

小辞:“我想给它洗澡。”

江谣:“这猫这么小,洗不了澡。”

他看着小猫,莫名的觉得小辞跟他挺像的。

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弄得浑身脏兮兮,他把小辞捡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洗澡。

小辞抱着纸盒子,爱不释手。

江谣指挥他:“拿着钥匙去楼下。”

到楼下,四毛哼哧哼哧地爬上五楼。

看到小辞,他连忙喊:“给我口水喝。”

江谣:“你怎么来了?”

四毛:“胡星泽喊我来的,给我家座机打电话了。”

江谣转头,老胡笑着摇了摇手机。

新的,他爸去云南卖药发了一笔财,给他买的新手机,诺基亚,一千五一个,里面好多赛车游戏。

四毛给自己灌了一杯水,擦嘴:“老胡说有好东西给我看,什么好东西?”

江谣擦桌子:“他说的好东西你也信?”

老胡:“干嘛啊,不信我啊,今天我就带你们看。江谣,别擦了,跟我来。”

江谣专心致志的擦桌子:“我不去,要去你去。”

老胡激他:“你不敢?”

江谣把抹布扔桌上:“谁不敢了?”

老胡偷偷摸摸下楼,打开刘阳家。

四毛:“你怎么到人家的屋里来?”

老胡:“上回我看到了,刘阳家有个DVD。”

四毛:“你要DVD干什么?”

老胡神神秘秘地拉开衣服拉链,露出了两三章碟子,女主角搔首弄姿,撅着个大屁股,嘟着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们。

四毛脸一红,兴奋道:“我靠!你哪儿来的?”

江谣如遭雷击,推了老胡一把:“你有病吧!”

老胡:“我们班同学那儿借的,别说你们没看过啊。”

四毛嘿嘿一笑:“看过。就是没跟你们一起看过,你这是什么片儿啊?”

老胡:“一个特带劲儿的妞,你看了就知道了。”

江谣不做声,老胡明知故问:“江谣,你没看过啊?”

江谣:“谁他妈没看过。”

老胡:“我这是好东西,跟那些漫画本和小黄书不一样,动起来的知道吧,女的会叫。”

江谣:“你猥琐不猥琐。”

老胡:“这个年纪谁没看过啊,你是男人吗,对这个都不感兴趣。”

江谣死要面子:“没,我不想看。”

四毛垂涎欲滴,生怕江谣破坏气氛,连忙把两个人推进刘阳屋子里:“别浪费时间,要看就赶紧看,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小辞在刘阳房间里,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小猫的鼻尖。

他擅自给这只小猫取了一个名字叫“谣谣”,并在心里偷偷这么叫它,对这只小猫渐渐地生出了一丝喜爱之心。

四毛进门就哄骗小辞:“小辞,你带着猫出去一下,我有事儿跟你哥说。”

江谣绷着脸,没看他。

小辞:“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四毛蹲下来:“那你带小猫出去洗澡怎么样?”

小辞慢吞吞地摸着猫,头也不抬:“哥哥也想要我出去吗?”

江谣:“……嗯,有点儿事儿。”

小辞抱着盒子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出去了。

江谣心里顿时生出了负罪感。

“妈的!”他踹了一脚老胡,把老胡一脚踹地上:“要是不好看你他妈就死定了!”

老胡摸出碟片:“好看的,你放心,都是我精心挑选。”

几张露骨直白的图片大喇喇的敞开在床上,江谣红着耳根移开了视线。

老胡把刘阳屋里的DVD弄出来,插了半天的线,四毛急道:“你会不会啊?”

老胡不耐烦:“急什么,这不是看着吗?他DVD没插线,等会儿没声音看个屁啊。”

江谣的心跟着小辞一块儿到了外面。

老胡把线弄好,碟子塞进去,弄了半天没弄好。

四毛可急死了。

老胡拍了拍DVD,嘀咕道:“好像坏了。”

四毛:“不会是你的碟子坏了吧?”

老胡:“怎么可能,在我家都能放的!”

江谣把碟子抽出来:“不能看就别看了,烦死了你们,都给我滚!”

他打开门,把两人一起踹了出去。

老胡心疼自己碟子:“你别这么捏,不看还给我!”

江谣直接把碟子仍在垃圾桶里:“你有病吧胡星泽,天天看这些撸,你也不怕早泄阳痿?”

老胡挺着身体:“哥大的很,又大又持久,你要不要试试?”

江谣余光瞥见了小辞,凶巴巴地吼了老胡一句:“胡星泽!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

四毛没了兴趣,“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走了。”

老胡本来是想跟江谣一块儿看片的,目的落空,也不想继续呆着看江谣跟他弟情意绵绵,说了句倒霉,跟四毛一起走了。

江谣把剩下的碟片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面,顺便把小辞从阳台上抓回来。

“别折腾你那猫了,上去洗洗睡。”

小辞:“我想再看看它。”

江谣:“跑不了的,先去洗脸。”

他把猫带到天台上,在老夫妻的破烂走廊里捡了一个纸箱子,偷偷摸摸带上去,给猫盖住,做了一个窝。

小辞洗完脸,蹲在江谣身边:“它会渴吗?”

江谣:“我怎么知道?”

小辞:“我去给他弄点儿水。”

江谣拽住他:“你去哪儿弄?家里开水不准用,明天早上还得洗脸呢。”

小辞:“我去楼下弄点儿井水。”

一楼停放电动车和自行车的石头院子里有一口压井,夏天,江谣带他下去打过一桶井水,冰冰凉凉,用来冰镇西瓜。

江谣:“猫能喝井水吗?”

小辞:“井水一开始都是热的,能喝。”

江谣不知道猫能不能喝,但小辞说的挺认真,他站起来:“那我去,你在楼上待着。”

小辞点头。

江谣摸了下触摸开关,五楼的灯亮起来,他刚走到四楼,小辞就从阁楼上沿着楼梯三步并两步跳下来。

他趴在楼梯栏杆上,听着江谣的脚步声,确认他已经下了楼之后,小辞推开了刘阳的门,从垃圾桶里把碟片翻了出来。

“就是这个东西吗?”

小辞不解地看了好几遍,没看出这几个裸.体女人有什么值得江谣避开他躲起来看的理由。

他想到江谣为了看这个,跟胡星泽在一个屋,还把自己赶出来,小辞心里就阴郁的恨。

楼梯里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小辞判断,值得江谣躲起来看的东西不在封面上有意思,就是碟片里面的内容有意思,他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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