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予脚程很快,到了小区楼下,把人放下的时候,这人脸颊晕染着一层薄薄的红,睫毛半垂着,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他半扶半拉着,把人拽进了电梯,上了八楼,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听到了一道拉链的声音,侧眸一看,这人的手指搭在衣领上,正在把外套的拉链往下拽,很快就敞了里面的毛衣。
“很热?”
姜疏予低声问了句,手下利落地开了门,然后把门推开,将人扶了进去,顺手再把门给带上了。
这个人没说话,还在纠结自己的外套,拉链褪到了一半,还是觉得热,但潜意识里又觉得已经到家了,衣服可以脱了,于是继续往下拽,拽了一会发觉迟迟脱不下去,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腰上有一条胳膊箍着他,于是又伸手掰姜疏予的手。
姜疏予正在把人往卧室里带,见人这样,分心挡了下他的动作:“先别脱,进房间再脱。”
他估计着拾一现在情况不对,待会仔细检查一下。
风寂意识模糊着,感觉体内有一把火,烧得他燥热难耐,口干舌燥,喉结滑动了好几下,听到姜疏予的声音的时候,偏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舔了下发干的唇角,到底还是没忍住——
拽着他的胳膊,主动凑了上前。
咬了这人的唇角,下巴,又开始磨人家的喉结,手指陷入黑色发丝里,顺着修长脖颈往下,落在了衣领上。
这人身上还有着一股子冰雪的气息,冰凉凉的,特别的舒服。
就是衣服扒不下来,风寂心里有些不耐,拽着人把人按在了墙上。
姜疏予背抵在墙上的时候,手还在扶着他的腰,防止人没站稳,低声哄着:“先进屋?”
风寂皱着眉,眸上已是覆了一层浅浅的薄雾,雾气朦胧的,喊了声:“哥。”
这一声哥,姜疏予心都化了:“我在。”
本来打算回家先检查一下拾一目前的情况,以防万一,结果倒是先检查到了床上。
而且他家拾一这次属实是热情,抱着他亲的时候,有种又甜又粘人的感觉,就像是养熟的幼崽,在他身上乱蹭,胡作非为,偏又带着几分急躁。
这一闹,就闹了许久。
……
风寂醒来的时候,睁着眼迷瞪了好一会,才慢腾腾地翻了个身,他感觉他现在有点奇怪,之前力量被耗尽的状态一扫而空,转而进入到一种比较诡异的状态。
有点热,还有点渴,隐约的浮躁。
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下,他偏过头,看到了旁边人的侧脸,线条利落却又带着一种少年感,闭着眼,呼吸平和匀长。
他的目光落在了这人的唇上,不薄也不厚,唇形特别好看,唇角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小口。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的杰作。
风寂看了一会,凑了过去,舔了下他的唇角,这人睫毛微微颤,睁开了眼睛,犹带着几分困意,下意识偏过脸。
没有要避开他,反倒更方便了他的动作,风寂咬着他的唇角,分明没有再做什么其他的事,却觉得愉悦了几分,心底的渴也解了一些。
过了一会,他松开这人:“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姜疏予把被子往上拉了下,盖住他的肩膀,目光在他白皙脖颈上的斑驳红痕上轻轻扫过:“应该是你暂时还不适应。”
风寂想起这人之前咬了他一口,虽然很轻,也没怎么过分:“你把你的力量给我了?”
“转换了一些,包括你的,”姜疏予查看了下他的状态,“我的力量你没法直接接受,只能以另一种方式。”
风寂哦了声:“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疏予看着他:“还不是你不要命似的把所有源力都给了我。”
他抬手捏了下风寂的脸,声音有些懒散,还有点隐约情绪:“怎么,想跟我同归于尽?”
“……”风寂无话反驳,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过了半张脸,翻了个身,背对着这人,“我要睡了。”
身后这人看了看他的后脑勺,抱了过来,低沉的嗓音贴着耳侧响起:“拾一。”
“嗯。”
“你这次真热情。”
“……”
跟他哥简直没法聊了,明明是刚从死亡边界线拽回来的人,怎么这一句两句的,就这么想让他再给踹回去?!活着不好吗?!
“你闭嘴。”
姜疏予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笑了声:“那你睡。”
然后这人就起身了,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顺便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接着就去厨房做饭。
风寂在这一过程中,睡了一觉,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饿着肚子爬起来了,洗漱完,出去的时候,听到了门口处传来的敲门声,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花凛。
这人看了他三秒,然后对他笑了笑:“你没事吧?”
“没事,”风寂站在那,“你有事?”
花凛抬了下手中的一个纸皮袋子:“你哥的东西还没拿。”
风寂侧过身,给他让开路,男人却站在门口,把袋子递给他:“我就不进去了,待会就走。”
风寂低眸扫了眼,一时半会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但还是伸手接过。
花凛把东西递给他之后,一直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就在风寂准备开口问你还有事的时候,这人好似突然想起:“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枚乳白色的玉环,是一枚平安扣,体积小,十分圆润,上面用红绳串着,看着像是个手链。
风寂目光凝了下,微微皱起了眉,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花凛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骗我,”鬼使神差的,风寂冒了这一句。
他之所以会讨厌这个人,一来是因为他哥,二来就是,这人当时从头到尾都骗过了他,直到最后一刻,而且他认识这人不止一两年,或者来说,这人认识他跟他哥,不止是一两年,当年的交情并不差。
男人脚步顿了下,沉默片刻,侧过身,瞥了风寂一眼,唇角勾了下,有些轻佻的模样:“也许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