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着头,鼻尖亲昵地蹭了下风寂的鼻尖,“是不喜欢我这个身体了?”
“……没有。”
“那为什么?”
风寂看到了这人眼里真心实意的疑惑,扯了个理由,“就是没空。”
姜疏予眼神专注地看着他,“那我周末等你?”
仿佛生怕风寂拒绝,他又添了句,“半天也行。”
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言辞恳切,带着期待,让人几乎难以拒绝。
风寂想起跟这人的这种关系,一时有点怪异,“……做什么?”
姜疏予轻轻笑了声,反问:“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做什么?”
……约.炮?
姜疏予看着他的神情,眼里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敛了下眸,靠近他耳侧,“嗯,毕竟我们是这种关系,再说我也是个男人,有时候也会忍不住。”
他顿了顿,“半天,够吗?”
风寂感觉耳廓都在发烫,“……到时候再说。”
这个人很体贴地嗯了声,没再继续说什么。
风寂这次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那人站在那,仿佛在一直看着他。
他感觉这一幕,隐约熟悉。
回到家的时候,才想起,忘了问他手上的伤了。
第二天中午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反而是风妈妈主动问了句。
姜疏予就坐在他身边,解释了句,“就是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一下。”
风妈妈连连点头,“那得小心点。”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生,态度亲切,“我就不给你夹菜了,想吃什么就多吃点。”
姜疏予笑了下,“阿姨的手艺特别好,今天可以大饱口福。”
他模样生得好,说话也不紧不慢的,即便是态度不是那么热切,反倒让人觉得这人本该如此,还多了几分真诚的感觉。
风妈妈:不是普通家的孩子。
风寂在旁边吃着饭,并没有插这两个人的话,过了一会,发现姜疏予这人挺难得,态度不卑不亢,无论是什么话题都能说上两句,还能不动声色地让风妈妈心花怒放。
照这种情形来看,压根没他的事。
直到姜疏予拿筷子给他夹了一些嫩竹笋。
坐在对面的风妈妈一愣,这种下意识照顾人的举动,而且还察觉到她家小寂喜欢吃什么。
一般的男生可没有这种心思。
风妈妈貌似随口问了句,“你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
“有,一个弟弟,”姜疏予看了眼身侧正在低头啃排骨的风寂,“跟风寂很像。”
风妈妈点头,原来是这样。
倒是风寂抬眸,瞥了他一眼,心道,你确定?那你把你弟当什么了?床上人?枕边人?
他突然觉得这个人的弟弟有点危险。
吃完饭后,两个人就去学校了。
风寂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到了晚上,听风妈妈念叨,以后可以经常请人家过来吃饭,反正住的也近,吃一顿饭也不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多请几个也行。
他回想了下中午的谈话内容,风妈妈还算矜持,没有问太多家庭情况,大多都是个人方面,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应该就是想让他多找几个朋友。
他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周末,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风寂突然想起,他貌似忘了一件事。
此时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还在座位上,不知是在做什么。
姜疏予担任班长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班里的纪律情况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上去,甚至这人压根没说话,班里也安安静静地上着自习。
这两天老花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是一脸欣慰,称他们都长大了。
风寂难得好奇,问了句,他们怎么会这么听话?
苏西棠回答,大概是因为,姜哥把你当自己人的时候,你活在春天,百花盛开的春天,姜哥不把你当人的时候,你就不是人,比那凛冽寒冬里活在石头缝里的杂草还要凄惨,生不如死的那种。
林顾抖了抖。
许北月简单说明了下,其实不听话的,都被驯服了。
风寂回过神,犹豫了下,站了起来,朝后面走了过去。
男生穿着宽松的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清晰性感的锁骨裸露在外,耳朵里插着白色耳机,手里捏着一支黑笔,在写作业。
他旁边的座位依旧是空的,没有同桌。
风寂在空桌边站了下。
这人察觉到视线,侧脸看了过来,在看到风寂的时候,眸里有些惊讶。
他拔下了耳机,神情有一点欣喜,但又忍住了,看着非常平静地问了句,“有事?”
风寂把事先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我明天没空,要去外婆家。”
这人眸光暗淡了一下,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目光始终落在风寂的脸上,在认真地看着他,哪怕是失落,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
风寂本来没话了,毕竟这不是约会,他跟这人的这种关系,极有可能是约.炮,这种事暂时还是算了吧。
他本来想说完就走,但见这人尽力掩饰住内心失落的样子,犹豫了下,不知怎么来了句,“后天可能有空。”
说完愣了下。
……他都说了什么。
能不能收回啊?
姜疏予神色也有一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同意,但很快接了句,“好,那我等你。”
说完就看到风寂眼里的懊恼。
收回失败,风寂面无表情,“哦,那我走了。”
转身就走了。
姜疏予看着他的身影,透露着我居然会说错话,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简直不可思议简直有罪的懊恼情绪,他松开笔,唇角轻轻上翘了下。
有点忍不住。
还是低声笑了起来。
怎么能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