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着有些暧昧,像那些大兵日常跟自己调|情一样,海曼心里怦怦一阵乱跳,牛乳般白嫩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稳住心神,再次尝试进入范伦丁的精神领域。
可惜他努力了半天,仍然徒劳无功,那重精神屏障像是世界上最坚固致密的堡垒,连一丝微小的缝隙都找不到。
海曼汗都出来了,实在没办法,隐约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将军,对不起嘛,我还是办不到,你不能让我进去吗?”
角落里的大白狮抬起头,十分不爽地朝海曼呲出尖利的獠牙。
海曼肩头的极乐鸟抽风一般抖了抖,差点摔下来。
“既然办不到,那你来干什么。”范伦丁睁开眼睛,目光冷得如同掺了冰茬子,“出去。”
海曼先是涨红了脸,继而刷的一下白了,扭头冲出了房间。
他的极乐鸟抖落了一地亮闪闪的羽毛,跟着仓皇地飞了出去。
伯里斯并没有离开,还在外面走廊里等着“好消息”,听到门开的声音不禁满怀希望地迎上前去,“怎么样?”
海曼自从分化为向导以来,被无数人宠着捧着,进入疗养院以后尤其如此,那些哨兵在他面前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了,生怕惊吓到他,哪里想得到今天会在范伦丁这里踢到铁板。他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捂着脸羞愤地跑开了。
伯里斯一头雾水,不是吧,军团长刚才做了什么,把人气成这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要是海曼这样优秀的向导还不能让军团长满意,那可怎么办?
伯里斯满心忧虑地站在VIP病房外,想进去瞧瞧范伦丁现在是什么状况,又怕被揪着领子丢出来,纠结片刻后还是怂了,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还是等晚一点再过来吧,省得现在进去撞在军团长的枪口上。
VIP房间里,狮子的鼻子上落了一根鸟毛,惊天动地地打了一个大喷嚏,末了恼怒地用爪子把鸟毛抓下来踩了个稀巴烂,随即抬脚就往门外走。
范伦丁喝道:“站住!又想去哪里?再敢偷跑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大白狮迫于主人的淫威,只得从门口退回来,转身来到窗户旁边,把两只前爪搭在窗台上,伸长脖子朝某个方向张望。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范伦丁见不得精神体那副望穿秋水的蠢样,拿起遥控器合上了百页窗。
狮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趴下来生闷气,脑袋冲着墙角,拿屁股对着自己的主人。
范伦丁冷哼一声,屈服于本能的哨兵都是废物,而他身为一名超S级哨兵,显然不在此列。
到了中午12点,厨房送来午餐,照例五花八门地摆了一桌子。
范伦丁一看就没胃口,刚想拍桌,就见领人送餐来的老头儿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这老头儿似乎是厨房的主管,脑袋上的毛发稀稀疏疏,随着身体的抖动不停晃荡,看上去一副紧张得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自己又不是杀人狂,有这么可怕吗?范伦丁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个有着黑发黑眸弱得风吹即倒的华裔青年,那家伙为什么不怕自己,还敢跟自己叫板?
这个问题从昨晚开始就盘桓在心里,直到现在也无解。范伦丁有些烦躁,把脑海里的影像驱逐出去,手上拿起刀叉吃起来。
啧,还是那么难吃。
可是,算了,凑合着对付一下吧。
除非他真的疯了,否则就必须进食,以获取身体机能运转的基本能量。
伊登看着范伦丁默不作声地吃饭,简直感动得要泪流满面,苍天啊大地啊,军团长这是终于要好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