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好的说道：“小女能去长公主府参加赏花宴，已是极大的荣幸，却在宴席上和徐尚书的女儿生了隔阂，打扰了王爷赏乐的兴致，这是她的不是，所以，合该向王爷赔罪。”
“季大人这样的父亲，本王叹为观止。”程衍视线凌厉的盯着他，语气带着讥讽，“季二小姐没有一点错，错的是你。”
季濯川狠狠的怔愣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程衍话中的意思，“不知微臣错在何处？”
永宁侯到底比季濯川多有几分眼色和脑子，他瞪了季濯川一眼，示意他噤声，接着赔罪道：“王爷息怒，臣弟并不是真的认为知窈有错，只是出于对王爷的恭敬，唯恐得罪王爷，是以才让知窈给王爷赔罪。”
季濯川这才明白过来程衍那番话的意思，季知窈是他的女儿，他让季知窈给程衍赔个罪怎么了。
别说只是让她赔罪，他身为父亲有资格让季知窈做任何事情。
不过心里这样想，面上季濯川从善如流的认错，“王爷说的是，这是微臣的错。”
程衍语气淡淡，却含着慑人的压力，让人不敢反驳，“既然是你的错，那你就向季二小姐认错吧！”
季濯川又是一怔，他没听错吧，他一个当老子，要向自己的女儿认错。
程衍瞥他一眼，语气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那样冷凉，“怎么，季大人不愿意？”
季濯川欲张口解释，但一对上瑞王如冷刀般凌厉的视线，不由得心生忌惮，方才那几分得意尽数消散。
瑞王的手段人尽皆知，得罪瑞王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永宁侯给季濯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按照程衍的吩咐来，千万不能惹他生气。
他很是不情愿的冲季知窈作个揖，半晌瓮声瓮气的张了嘴，“知窈，是为父的不是，让你受委屈了，你别记恨为父。”
说这话，季濯川一张老脸火辣辣的难堪，当着永宁侯府这么多人的面，甚至还有这么多下人，他一个堂堂从四品官员、永宁侯府的二老爷，竟然给季知窈认错，他的脸都丢光了，以后还如何在侯府摆架子？
况且，就在不久之前，他怒气沉沉的摔断了季知窈的步摇，指着她的脸，放出了“打断她的腿”这样的狠话。
不过短短一刻钟而已，这会却要腆着一张老脸给季知窈道歉，若是面前有个地缝，季濯川恨不得钻入地缝里。
季知窈讥诮的一笑，说出来的话讽刺意味十足，“女儿当不起父亲这样的赔罪，反正女儿早已经习惯了，父亲这样对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季濯川这样冷情，她才不会在程衍面前给季濯川面子。
程衍看向季知窈，他的小姑娘果然受了许多委屈。
他声音淡淡，“季二小姐是季大人的嫡长女，受了委屈不说，却又被你逼着向本王赔罪。若不是今日本王遇到这些事情，还不知季二小姐在永宁侯府受了这么多的磋磨！”
听了这话，季濯川包含永宁侯府其他人脸色一变，瑞王话里话外是在指责他们苛待府上姑娘啊！
这个事情若是传出去，他们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季濯川赶紧辩解，“臣发妻早逝，臣一直对发妻留下的女儿视若珍宝，不曾有一点苛待。事情并不让知窈话中的那样，她对微臣有些误解。”
程衍轻笑了声，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相信季濯川这番话。
季濯川悄悄抬眼打量着程衍，心跳如锣。
他不禁感叹道，瑞王虽刚刚弱冠，但经久沙场，戎马天下，见识过无数血雨腥风，身上的气场强大又迫人，哪怕他年纪比程衍长了十几载，在程衍面前，不由得眉头冒出一层冷汗，只有伏低做小的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除了季知窈以外的永宁侯府一等人呼吸都轻了几分，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着程衍的面色，唯恐得罪程衍。
程衍薄唇冷冷出声，“季二小姐蕙质兰心，善解人意，最是和善不过，如何会对你生出误解？季大人一张嘴巧舌如簧，当着本王的面，妄图欺瞒本王。”
季濯川一下子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王爷明鉴，微臣不敢欺瞒王爷一句。”
随着他一跪，地面上断成几段的玉石步摇进入程衍的眼睑，这支玉兔捣药步摇是他送给季知窈的，为何这会儿断成了几截？
这些步摇在他与季知窈相识不久的时候，他送给季知窈的。
程衍曾经想过，这些步摇戴在季知窈的鬓发上一定很是精致好看，如今竟然被人摔断在地上。
程衍眉宇浮现几分阴翳，平静的语气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怒意，“这步摇是被谁打碎的？”
他心悦的女子，由不得别人欺负她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长了麦粒肿，实在太难受了，今天就码了3200字，等好了以后会多多更新哒。感谢在2020-02-0521:05:47~2020-02-0621:48: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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