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倒是每回都来,每次上门都带着东西,从补品到好酒,甚至连女性化妆品都送过,把程伯母哄得合不拢嘴。
多好一孩子啊。
不过唯一不好的是,每一次秦绝过来,程父都要喝的满面潮红。
程父是个三杯倒的酒量,通常都是拿起一杯酒,念叨两句“小秦啊”,再拿起来一杯酒,说两句“二弟啊”,再拿起来第三杯酒,就开始拍着桌子唱国歌。
秦绝一般都在旁边听着,偶尔搭腔。
程父觉得跟这个小老弟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聊什么秦绝都能接上,别看秦绝岁数小,但眼界很广,说话又谦逊,性子也温和,怎么会有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孩呢!
“对了,老弟。”国歌的间隙里,程父突然放下酒杯,喜滋滋的跟秦绝说:“我儿子昨天跟我打电话了,说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他现在在W市呢,明天要自己坐飞机回来,到时候我要去机场接他。”
秦绝正在倒酒的手一抖,有些许清凉的液体顺着酒杯倒洒在了桌面上,又顺着桌面往下滴落。
“训练结束了吗。”秦绝没抬头,而是抽起了旁边的纸抽,擦着桌面问:“不是说过年前回不来吗。”
今年的年过的早,一月二十多号就过了,而寻常的训练起码要一个多月,再加上一些考核测试,恐怕要拖到二月三月去。
“我没问。”程父醉醺醺的打了两个酒嗝儿,后知后觉的记起来了,连忙放下酒杯:“不能喝了,明天,嗝,要去接程野。”
“您忘了。”秦绝又把酒杯递过去:“您明天还要去工地忙呢,工程马上要交了,最近公司抓得很紧,不能出问题的。”
程父又记起来了,一时间左右为难。
“不如我去接程野?”秦绝又给他倒酒:“我闲着也没事儿,替您跑一趟也好。”
程父一拍大腿,一连串的“好好好”就冒出来了,又被秦绝喂着酒套着话,把知道的那点玩意儿全让人家掏出来了。
等程母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程父早都喝得不省人事,被秦绝抬着放进卧室了。
彼时秦绝正拎着外套出来呢,见到程母就笑着跟程母说:“伯母,伯父睡着了,估计要睡到明天中午,他下午还有事,要去工地视察,所以刚才拜托我明天去接程野回来。”
程母连忙跟人家道谢,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往门口送,嘴里还一直埋怨程父不靠谱,哪有让人家外人去接自己家孩子的道理。
就算这外人顶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二弟”头衔,也改变不了人家只是个孩子的事实啊!
秦绝就笑着跟程母寒暄,两人说了没两句话,秦绝就告别走了。
程母一路送秦绝到门口,目送秦绝离开。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总觉得今天的秦绝好像比往日里的秦绝显得更——急迫?
从程家出来,秦绝颤着手打开了手机,开始查从W市飞往A市的飞机。
W市是一座临海小城,距离A市很远,大概要飞三个小时的飞机,一天只有一趟航班。
W市的航班是明天早上九点开始起飞,也就是说,明天程野会在十一点到达A市。
秦绝查完这些的时候,人已经坐上车了。
方向盘在他手里左右摇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是血液却已经开始沸腾起来了,他亢奋的在马路上开车,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公司的,可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去了。
他的手不听使唤,脑子也不想管公司的事儿,反倒一路将车开到了机场去。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到明天早上九点还有十几个小时。
他等不及了。
秦绝把车开到停车场,从车上跳下来,一路奔向机场,找到了前台,递过去了自己的身份证。
“订一张飞W市的飞机票。”秦绝的声音有点紧,尾音像是有点发抖似得,飘飘忽忽的落在前台上:“最快的。”
A市飞往W市的飞机有两趟,早上一趟晚上一趟,他要赶的,是晚上五点的那一趟。
他知道他就算是去了飞机场可能也没什么用,可能也找不到程野,而是只能在飞机场待一个晚上,但是没关系。
最起码,他不需要在A市的飞机场等一个晚上,他可以到W市的飞机场去等,能在固定的窗口前,找到他的猫。
一个月的思念和等待在此时化成实质,沉甸甸的压在秦绝的心上,当前台递过来一张飞机票的时候,秦绝的所有不安才被短暂放下。
他看着那张飞机票,想,再等等我。
我在努力向你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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