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要到了?” 白勍拿被子铺床,荣长玺慢慢问。 其实有些时候他觉得她这工作真的就特别的搞笑,签约签约,结果签的都不算数,还得一趟一趟上门讨要,那这合约签了有什么用? “还没。” 说起来这蔡总,白勍也是服。 可老蔡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飘窗少坐,小心凉过头了生痔疮。” 他似乎就格外喜欢那地儿,白天晚上总坐在上面。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荣长玺被气笑了。 “我这也是盼着你好。” 抬手的功夫,才发现自己的甲片掉了。 什么时候掉的她都没有发现。 难得去做了一回美甲,结果这才两天就掉。 伸出手给他看。 “干吗?”他问。 “甲片掉了。” 荣长玺也没美甲过,他也不了解这些,以为都是她自己的指甲呢,但看起来好像不是。 “掉就掉呗。” 不然咋办?把他变成指甲啊。 “你头真的不疼?” 砸到头可大可小。 “大姐,我是大夫。”荣长玺送她一记白眼。 公司的事情没那么快解决,要把其他的钱卡下来划到账上然后给工人发工资,工人的工资发下去倒是不难,毕竟撑一个公司这点钱都发不出来那就别干了。 白勍第二天和徐副总又见了面。 徐副总也是谈这个停工的事情。 “小白啊,你要是这样做可叫我为难了,咱们合约白纸黑字签的……” 现在你给我玩停工,那交房他怎么交? 白勍脸上堆着笑:“实在没办法啊,那边人工人要工资我发放不出来,只能停工。” “你这是威胁我呐。”徐副总能不清楚这里头的事情嘛,昨儿蔡总打了电话回来,这钱呢最后一定会给,但哪天给那就不一定了:“咱们是合作关系,合作了这么多次,你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搞的大家不愉快,将长久合作变成最后一次合作……” 白勍给徐副总倒酒,半天才闷出来一句。 “……这公司也不是我的,我只是拿人薪水给人打工,尽能力办事罢了……” 白勍的助理瞧着徐副总的脸色不是很好,赶紧倒酒。 “我们这边确实也难……” “那就是没的谈了?” “哪能呢。” 吃吃喝喝花了一万多,饭菜不贵可酒贵啊。 白勍喝了几杯,等人走了,助理递毛巾给她:“白总,这还是不给钱怎么办啊?老蔡这人太他妈的尿性了。” 有些时候真的想打爆这几个无赖的头。 擦了擦手,她将毛巾扔到桌子上。 “不给?那就走着瞧。” 她白勍是不愿意得罪人,可也不代表她不会得罪人。 “叫工地那边的人都停了,该放假放假该干什么干什么,把戏给我演好啰……” 要到交房期的又不是她,她急什么。 十点多回了家,荣长玺还没回来呢,白勍去看了一眼荣奶奶。 “喝酒了?” “喝一点,这鼻子怎么和你孙子一样的好使呢。” 荣奶奶撇撇嘴:“他是我孙子,那自然像我。” “奶奶。”白勍叫她。 “嗯?” “我得求您帮个忙,您家的那个亲戚我还得用一次……” 荣奶奶看了白勍半响,白勍眨眨眼。 老太太不愿意但还是给打了电话。 荣老太太这有几个厉害的亲戚,具体是什么亲戚白勍也不知道,荣奶奶没提过荣长玺也没提过,反正就是平时完全不走动的那种,但真的求着办事吧,还真的能办下来。 荣奶奶带着白勍去见了人。 荣长玺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 他把自己扔到床上,随手扯了被子。 其实当医生是外人觉得好,可能现在外人都觉得不怎么好了。 自己觉得呢,时好时坏吧。 没干这行以前觉得还不错,干了以后觉得也就那样。 医院的事情有些也是不可说。 他也懒得去说。 睡上一觉,睡醒以后又是条好汉了。 再给他重新来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想他也不会学这个。 干够了! 白勍开门进来,见家里没开灯,以为这人没回来呢。 洗了个澡出来,一开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荣长玺没回话。 他特别累,就是不累也不想说话,不想理人。 她坐在一边吹头发,吹的七七八八上了床关了灯。 扯过来被子,伸手抱抱他。 一般问话,问五句他连一句都不肯回答,那就是他有点烦了。 当然这烦不一定是冲她。 “明天早上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嗯。”他应了一声。 “你要是没想吃的,就按照我想吃的买?” “嗯。” 白勍扯开被子,离他的后背近点。 这人得多不高兴?衣服都没脱。 荣长玺睡觉有个毛病,那就是不穿衣服。 但心情不好,就现在这样,穿着直接睡。 她动了动,使劲抱抱他,去拉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 “睡吧。” 早上五点半白勍就起了,难得起个大早。 还别说,真的有点不习惯呢。 自从奶奶病了以后,这做早饭都落到他身上了,她就负责睡到自然醒,醒了吃好饭就去上班。 像是今天这种,也是少有。 去菜市场,人那个多啊。 拎着回来,荣长玺人已经起了,在卫生间洗漱呢。 这地方的卫生间隔成了两道,里面是淋浴间外头是洗漱,荣长玺那么高的个子往那里一站,空间瞬间就变拥挤了。 他光着膀子套了条睡裤,对着镜子刮胡子呢。 白勍从他身后抱住他。 “干什么?”他挑眉。 “身材真好。” 绝对的真心夸赞。 夸着夸着,手照着他的屁股给了一下,白勍像是个带颜色的老阿姨一样的自顾自笑了起来。 “真有弹性!” 荣长玺的脸黑了一半。 吃早餐呢,隋婧来电话。 “周末回趟家吧,我想你了。” 白勍将电话拿得稍远一点:“妈,你有话就直说。” 隋婧没好气道:“叫你回来就回来,哪那么多的废话。” 她是真的有点想老二了。 隋兰那事儿吧,那是隋兰自己不争气,隋婧不会怪到白勍的身上。 肯拿钱那已经比其他人都好太多了。 肯管那就是成全了姐妹情。 早上和自己大哥大嫂通电话,也就是隋兰的父母,结果隋兰父母埋怨白勍不该借钱的,说被骗的钱那可以报警。 隋婧在电话里和自己哥哥嫂子吵了一通。 吵完这不就想起来白勍了。 “我没时间,我这公司忙的要死……” 她哪里有什么周末。 什么人啊,还过周末呢,她配吗。 “就半天时间也挤不出来啊?” “挤不出来。” “爱回不回。”隋婧一生气按了电话,自己碎碎念:“老娘生你,真的就不如生个叉烧包。” 叉烧包还能吃呢,你呢? 有屁用啊! 叨叨了一会,又去翻日历,下星期一就是白勍生日了,原本她想把人叫回来,一家人吃口饭。 这不周一肯定得上班吗,就挪到周末过,结果人还不领情。 行啊,那就不过呗! 家里能记着白勍生日的人也不多,实在这并不是什么大日子。 白庆国常年在外头跑车,他脑子里也不记这些啊,白蔷也不管妹妹们什么时候生日。 打小她妈也没让她记这些。 隋婧一生气,直接等于家里人就没人知道了。 崔丹去新房那边看了看,这房子一年之内估计都没办法住人的,味道还是有点大。 虽说用的都是环保材料,可还是不行。 一大早四点半就醒了,煮了鸡蛋。 白国安也没记着这事儿,大部分谁生日都是崔丹直接提醒。 唯一能记得住的就是崔丹的生日,否则就连自己的,他都懒得记。 见自己老婆早上就忙叨叨的,问了一句:“起这么早干什么啊?” 崔丹说:“童童过生日,我给她煮几个鸡蛋。” “她自己不就煮了。” 白国安觉得吃不吃鸡蛋,该好依旧好,该不好依旧不好。 “过生日总得有点仪式感。” 盯着钟,差不多六点给白勍去的微信。 叫她上班的时候顺路来家里把鸡蛋带走。 白勍看到她三婶儿的信息,才记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 这一年又一年的,也不知道忙活什么。 刚想回复三婶的信息,财务那头来电话。 “白总,盛总的钱到账了……” “盛总?” “对,老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把钱打进来了……” 对盛桥而言,这点钱就是小意思,正常他在公司的话,这些事也轮不到白勍管,可他不是到处跑嘛。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