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耕过地吧!甚至,上推你们都父辈、爷爷辈、太爷辈,你们又有几个耕过田呢?”
贺相宇听着姚雪说得咄咄逼人,这样的话从这么公主,小小女子的嘴中说出来,又是那么的荒诞。
但是,贺相宇明白了,说得出这样话的人,凭他是公侯王孙,怕是皆入不了她的眼!
“你们知道什么人是普通人嘛?你们知道了解那些不起眼却占了大多数的普通人的一生嘛?”
姚雪的话,镇住了朝堂上的人。
是啊,他们住在亭台楼阁,一个个丫鬟奴仆更是一大堆。
一出生就可以做附庸风雅的读书人,毫不费力就可以娶妻生子,想要的东西也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得到。
其实,姚雪她也是过着这样优渥的生活。
她看着所有人都期待她的回答,“普通的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双手满是茧,面朝黄土背朝天,皮肤被太阳晒的黝黑。而不是像各位大人这样,一个个细皮嫩肉,多站一会儿就累了。他们比起大人们来说不够努力嘛?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他们没文化不识字,甚至连名字都不会写。但是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活下去,为了各位大人们优渥的生活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她看着大人们,莫名其妙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的表情,那心里头更没有共情的能力。
她觉得可笑,咧着嘴笑,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她对着条件优渥的少数男子,说着绝大部分普通男子的生活,希望他们同为男子能够共情,这本身不就是很可笑嘛!
她甚至还没有说,这些男子背后的女子呢!
“儿臣死谏!求父皇改丁税为田税!”她跪在地上,十分大声的喊,泪如雨下。
她用最大的声音了,这也是她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了。
今日,对于朝臣们来说过于的超纲,他们没有想到今日早朝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切就如同是一场梦一样,离奇且不现实。
姚瀚坐在龙椅上,看着大臣们的反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傻乎乎,高高兴兴,大呼英明甚好呢?
站在姚瀚的立场上,他代表着皇权,但是皇权却不是和他一体的。
江山易主,也是一件常事。
姚雪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是啊,古人不是傻,也不是笨。其实他们啥都明白,涉及到他们本身的利益就不行。
“这天下现在是兆国的天下,臣民是一体的。你们这些臣子啊!只看的到眼前,将来若真的朝廷倾覆,你们难道靠着卖主求荣去?亡国之君没有好下场,亡国之臣就有好下次了嘛?”
姚雪自知她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
她不做亡国公主,可是她也做不了盛世花瓶!
贺相宇挡在朝堂的大柱之前,用身体顶住撞向柱子的姚雪的脑袋。
他皱着眉头,他的肋骨好像断了。
姚雪感觉她撞在肉上,而后有撞到了类似于肋骨一样的东西。
她已经脑震荡了,晕头转向,眼皮有些倦意。她微微抬起头,想要看清撞到了什么,已经看不清了,她陷入了一片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