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给两位腾出一些?私人空间之前,丹羽芳行仍然决定先问出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虽然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非常想询问一下,请问到底是为什么,”丹羽芳行在他的问题前叠加了一堆敬语,生怕自己说得太直接,“你们总是不愿意参加冰上演出呢?”
“嗯?”黎楷只觉得不知所云。
好像他们去年是最后没能去成日本的冰演,但?那也和丹羽芳行解释过了是要以竞赛为重了呀?甚至还拖两位老?好人温修元和温信媛为这场冰上演出送出了真挚的祝福。
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次,怎么就被丹羽芳行算成总是了呢?
这不合适吧。
黎楷疑惑地看了一眼男伴。
丹羽芳行可能是吃人嘴短,今天就算磕磕绊绊也全说的是中文。
“我是说,冰上……表演。”丹羽芳行看两人都没有反应,还以为自己没用对词,特地想了想,还把自己的话重?新修改一下。
这在黎楷听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好像对司安恪来说区别不小。
黎楷发现她的男伴蓦地恍然大悟,随即出现了惊恐无措表情,两者的转换自然又迅速。
他大概是想起来什么事了。
“呃,是这样。”司安恪停顿一下开始组织语言,承认错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这样。”
“啊?”丹羽芳行一脸疑惑。
“你弄错什么了?”黎楷却猜到了个大概。
“上次你在酒店和我说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在问我要不要找经纪人。”司安恪假装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现在想起来,你可能在和我说冰演的问题。”
黎楷应声拍了一下手。
她就知道应该和之前司安恪给她讲的那个笑话有关。
“经纪人?”丹羽芳行看上去在思考自己那一句话会被误解成这个样子,在平静地转了一圈眼睛之后,定住了一瞬。
黎楷凑到他跟前,“想起来了?”
一向比较安静的丹羽芳行点点头,撇着嘴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和再也忍不住了一样,爆发出嘹亮的笑声,吸引来了整张餐桌的目光。
搞得司安恪从脖子上一寸一寸红到了耳根。
“你知道我和松下奈美,为什么会学汉语吗?”丹羽芳行扶着司安恪的肩,几乎要笑倒在他身上,“因为我们觉得英语实在是太难了。”
英文困难户松下奈美听到以后,一边嗦着蟹肉,一边捧场地疯狂点头。
“所以我觉得你可能非常适合学日语。”丹羽芳行非常认真的提出建议,嘲讽力满分。
司安恪外文事件就此在国家队八卦中,再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临散场在乘车回酒店的路上,司安恪还是被自己闹出来的笑话搞得有点小忧郁,一个劲得托着腮在车里试图把自己那么大个个子缩成小小一团,盯着窗外看风景。
“干嘛呢搁那儿。”黎楷把他的手扯出来,叫他坐直,“英语好不好有什么要紧,谁没个听不懂英语的时候呢?我又不嫌你。”
也就现在时代进步了,国家队里的大大小小的运动员就是不想学也死按着把文化课抓起来,周末风风火火出去补课的都常见,以前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别说英文,常常对着镜头读出错字别字的都有,整一个“九漏鱼”聚集地,也没见谁瞧不起谁啊。
有上进心的好好补,颓废点的不改了,一辈子不照样过得踏踏实实。
身边的司安恪坐是坐直了,不过精神还是没支棱起来,瞧着挺丧气的。
“但?是每次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和你距离很远。”司安恪难得吐露一番少年心事,“我英文不好,歌词还要连枞翻译,书看得也没方白宁多,大学更加比不上陶予思。”
司安恪父母在剧团工作,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给他定了从艺的路。他学舞蹈、学滑冰,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平常靠读书考大学来找工作人是不一样的,虽然懂事不晚,却从没想过、也没被逼过要在文化课上花多大功夫。
而国家队里偏就有另一群人和他们过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连枞、方白宁、陶予思,还有黎楷。
这群人读书是主业,做运动员才是顺带的兴趣爱好——连进国家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正经的学生运动员。
方白宁家据说是什么书香世家,这人每次有空都摸本书出来看看样子算是没坏了祖上承袭。
陶予思则是每次来集训都像是玩一样,比赛成绩好是锦上添花,成绩差也从来没影响过她的心情,反正她一张国内顶尖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压过队里所有人了。
连枞看上去学得最随便,这两年还脱产备战冬奥,但?人家已经被录取了,往后是要学医的。
和他们被放在一类里的黎楷自然也是一个路数,别说司安恪了,只要是在队里和她们一起呆过的人都很难忘记许明家和徐舒阳是怎么在文女士的逼迫下,跨界狂催黎楷国际学校作业的——连抱着电脑到赛场上赶due的事都发生过。
这些?事情总在不断地提醒司安恪,他最亲近的人,和自己并不是一路人。
“想哪儿去了,愿意英语我教就是。”远黎楷有被无语到。
这就觉得?
那要是知道连枞是她大侄子,岂不是要吓昏过去。
“那你教我啊。”司安恪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
黎楷和司安恪拉钩保证,一定让他奥运前看到效果。
*
「黎司全球后援会大本营(7)」
「A:外网那个视频,你们看到没」
「B:什么视频,国内有没有人搬过?」
「A:一个歪屁股的技术解析视频,扒冰舞技术的」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