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庄栖在原地僵成雕塑,对方的气息,对方的体温,潮水一样,将他卷入其中。
短暂的震惊过去,庄栖猛然发觉,自己对于这个拥抱,竟没有太多的排斥。
它是那样的熟悉自然,仿佛在过去,曾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相拥。
“你等我一下。”对方还在他耳边说话,声音是那么温暖,扫在他耳边的气息也是温热的。
庄栖一时忘了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把这个荒谬的家伙推开?
可不等他去推,阮静时已经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刚还搂住他脖子的手臂也放下了,只剩另一只手,还紧紧牵着他。
阮静时看向不请自来的庄大伯,一向明朗和煦的脸上,罕见多了几分严肃:“庄先生好,今天是您生日,很抱歉我来的时候没准备任何礼物,也就不厚着脸皮,参加您的生日宴了。”
庄大伯刚想说没关系,只要你肯进来,别说没准备礼物,我倒贴礼物都行。
可阮静时似乎不想给他插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我今天来,是代表阮家向您传达我们的态度。我们家人做事,一向公私分明,生意上,我们不会带有任何偏见,只选择最合适可靠的伙伴进行合作,如果您和您的团队真有这个实力,大可不必担心。”
庄大伯心中惴惴,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像眼前这个公子哥说得那么简单。
果然,阮静时话锋一转,整个人又锐利了几分:“但在私事上,想必您也有所耳闻,我们家人不仅抱团得厉害,还极其护短。您儿子对我二哥很不礼貌,态度傲慢,言辞粗俗,我二哥为人和善,表示不深究了,只是希望您这个当父亲的,可以好好管束下自己的儿子。毕竟,他丢的不光是自己的脸,还有庄先生您的脸面。”
庄大伯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堆起笑容,连连应声:“好好好,我回头一定好好管管那个臭小子,改天领他上门,亲自向二少赔礼道歉。”
阮静时看着他,唇角浮现出薄薄的笑意,那双第一眼让庄栖觉得美好的眼睛,成了寒潭里浸过的明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二哥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可我个人倒有笔账,要找你们清算清算。”
庄栖觉得自己彻底沦为了木桩,他认为眼前这个场面,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完全可以抽身走人,可是身边这位兄弟,像把他的手给忘了,一直牢牢攥着。
这种时候拉拉扯扯,好像有损对方的气质和形象……庄栖皱着眉看了阮静时一眼,有些想不通,这人嘴皮子挺利索的,之前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多话?发个消息都是言简意赅。
庄栖不打算再去关注他们的谈话,用那只尚且自由的手,摸出手机,想继续收材料盖大楼。
阮静时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关于您和您儿子这些年对庄栖的所作所为,我真忍不了,所以亲自上门来,找您要个说法。我这个人,也不怎么懂事,只知道谁让我不高兴了,我也不能让他太得意,公私分明……”他笑了:“在我这里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