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庄栖还有没有后手等着他们,毕竟今天的营救计划,实施得出奇顺利。
不过,看着对面低头认真翻菜单的弟弟,阮二少,还是无条件妥协了。
他想到了刚从“牢笼”中逃脱的人,愿望无非两个,好好睡一觉,或是吃点自己想吃的东西。
阮二少越想越心疼,弟弟就这么点小愿望,必须要满足!
“二哥,我可以打包几块蛋糕吗?”
“可以!”别说几块,把店买下来都行!
阮静时抬头笑了笑:“还要再帮我一个忙,你回去时,帮我把蛋糕带给庄栖。”
“没问……嗯??”阮二少呆住了,“为什么要给他送蛋糕???”
阮静时笑容不变:“他喜欢啊。”
阮二少接近抓狂:“你为什么要给他送他喜欢的东西??”
阮静时合上菜单,睫毛微微垂下,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没什么不能和家人说的:“我也是最近发现,自己挺喜欢他的。”
阮二少让一个晴天霹雳轰在座椅上,他多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今天根本没有见到弟弟!
在桌子的遮挡下,他用手机输入一行字进行搜索——得了斯德哥尔摩症怎么办?
看到二哥的反应,阮静时知道,当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他没急着追问,只是向二哥了解,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家人都好不好。
这一问,阮二少把该说不该说的全给倒了,包括自己是怎么临危受命的,之后又是怎样与恶势力斗智斗勇,最终成功解救弟弟的,听得阮静时在一旁直乐。
有时候傻一点,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看起来乐趣很多的样子。
“二哥,你让他们给耍了。”阮静时还是不忍心让可爱的二哥蒙在鼓里,“如果真是危险的事,你觉得大哥他们,会让你出面来解决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阮二少最开始也曾纳闷过,但他的内心不愿承认,自己是做不了大事的人。
“不信,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阮静时扶着吸管,送到唇边,“他们想把我找回去轻而易举,根本没什么犯罪团伙,这件事搞不好从头到尾都是意外。”
阮二少傻愣愣看着自己弟弟,眉头思索着,皱了起来:“也就是说,庄栖不是什么绑猫犯?”
阮静时叼着吸管点点头,目光真诚。
阮二少狐疑看着他:“你不会是故意给他开脱吧?”
阮静时笑了起来:“你看,既然在咱们家,变成猫不是什么稀奇事,我变成猫,也就不存在人为迫害的因素了。兴许,这还是我死里逃生的关键所在。”
“车祸之后,我一直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可惜,那段时间你并没有出现,我也不确定你什么时候会再来。总在原地干等实在太被动,所以我决定,先找地方安顿下来,至少不用再受风吹雨淋。也正好是那时候,我遇到了庄栖,就先跟着他回去了。”
阮二少想起自己那段时间正带着一群猫小弟,在外面翻草丛:“那你怎么,没想办法和家里联系,打个电话也好啊……”
“联系过。”想起那天的事,阮静时乐得更厉害了,“我给大哥发消息,还没说什么呢,他一口咬定我是骗子,还让我滚。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了,暴躁老哥可不是他的风格,他那么仔细的人,就算怀疑我是骗子,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让我滚蛋。”
“我一想,可能是因为我丢了,全家人都很着急,大哥情绪波动也很大,就在心里找了个理由帮他圆过去了。现在一看,分明是大哥不擅长演戏,怕自己这里露了馅,索性一开始拒绝和我沟通。”
阮二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又气又笑:“太丧心病狂了吧,说好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居然这么耍我们,毫无人性!”
他买了单,拿起自己的外套,拉起阮静时要走:“走,我们回去,找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阮静时反握住他的手,拉住了他。
阮二少惊讶地回过头,看着还坐在原处,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的阮静时:“小时?”
“抱歉啊,二哥。”阮静时歉意道,“我暂时不和你回去了。”
阮二少一屁股坐回原处,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阮静时看着自己手里的喷雾瓶:“你之前说,这个喷雾只能一时救急,并不能一直让我维持人的状态,想要彻底度过这段不稳定期,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阮二少隐约猜到他想说什么:“对……”
“这段时间,我回了家,也只能乖乖当一只猫,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待在庄栖这里,他一个人,挺寂寞的。”
阮二少就知道是这样,盖到脸上的手,使劲儿揉了两把:“眼睁睁看着弟弟,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哥哥的心都让你伤透了。”
“往好处想,我把人追到了,给你们带回去,你不还多一个弟弟吗。”阮静时说。
阮二少一脸惊悚:“得了吧,他给我当弟弟?我是他弟弟行不行!”
他没再多说什么,等同于默认了这件事。
阮静时走过去,抱了他一下:“谢谢二哥,别忘了把我要带人回去的好消息和大家分享。你们有时间,可以来看我,在楼下招个手就行,我会在楼上让你们看个够。”
阮二少让他给逗笑了,忧伤情绪一扫而空:“你行了吧,先把人追到再说。别海口夸下了,到时空着两只爪子回来,多丢人。”
他这次再起来,把服务生送来的打包好的蛋糕也带上了:“唉,我怎么就出生在这么个冰冷无情,感受不到亲情温暖的家庭呢。”
阮二少勾过阮静时的肩膀,这回顺利把人给带出去了:“走吧,看看我这个当哥哥的,是怎么帮弟弟追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