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玩隐隐察觉到什么,目光冷不防地向她瞥去,稍稍一怔。
符我栀气得脑袋都要冒烟,说不上来是因为气他试图追那位很可能是她哥的前女友,还是单纯气他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有了新目标。
“不要脸!”
符我栀一字一顿冲他做口型。
危玩挑了挑眉。
秦吾没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依然在认真对比着归书,她说了句什么,没听见危玩回答,便抬起了头。
危玩不动声色朝前走了半步,遮住她的视线。
“等会儿再说吧。”他压低声音,“我有点事要处理。”
秦吾一走,符我栀立刻冲上去把危玩拽了回来。
“你们俩什么关系?”她用气音恨恨地问。
危玩被她按在书架上,半点反抗也没有,闻言只是垂着眼皮瞧她:“什么什么关系?”
符我栀比他矮了半个头,把他压制在书架上的动作做的有点别扭,于是危玩动了动上半身,想让这个被胁迫的姿势更自然点。
符我栀以为他是想走,二话不说撒开手给他来了个彻彻底底的书架咚。
危玩:“……”
他低眸看了看符我栀撑在书架上的两只手,又看了看她气呼呼的小脸,沉默片刻,一扬眉,笑了。
“符我栀,你最近又学了什么新玩意?”
符我栀:“?”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赶紧撤了手,转念一想,万一危玩趁机跑了怎么办?
于是半路生硬地换了个动作,要去拉危玩胳膊。
危玩也刚好准备站直身体,两个巧合碰到一块儿,最后造成的后果就是——
符我栀的手放到了危玩腰上。
“……”
“……”
两人面面相觑。
腰上的触感略微有些模糊,隔着两层衣服,并不至于感受到符我栀的碰触有什么特别。
但不知道为什么,危玩总觉得被符我栀手碰到的地方,隐隐发痒。
符我栀率先回过神,兔子似的弹开了手,恶人先告状:“臭不要脸!”
危玩:“?”
他气笑:“符我栀你讲点道理,你拦着我,摸我腰,对我动手又动脚,我一句话没问你,你反而先骂起了我?”
呃,好像无法反驳。
符我栀眼神闪了闪,讪讪摸了摸鼻子。
她勾勾手指,理亏词穷,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为了降低这种羞愧感,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场子:“对不起,我道歉,真诚向您道歉,不该对您动手动脚,摸您尊贵的腰也是意外——那么,您愿意告诉我您和秦吾是什么关系吗?”
危玩饶有兴趣看了她一会儿,眸光轻轻落到她秀气的鼻尖上,笑了:“哦,我不愿意。”
“那就跟你无话可说了。”
她后退一步,拉开和危玩的距离。
有熟悉的香味后知后觉地飘过来,危玩偏开了头。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好奇不行吗?”符我栀没好气地说。
危玩她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点干。
停顿两秒,他弯下腰,靠近她,语气飘忽,带着冷嗖嗖的笑意。
“符我栀,你不回答,我可以当你是吃醋?”
符我栀猛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脱口而出:“funneedlegoldpee。”
——放你的狗屁
危玩:“……”
几天不见,她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玩意儿?
两人正各自僵持着,危玩忽然偏过了头,眯了下眼。
书架尽头那个过道里站着一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满脸愕然地看着他们俩。
危玩只觉得她有点眼熟,不甚在意地转回了头打算继续和符我栀斗争。
他不记得那女生,但符我栀记得啊。
十几分钟前,她才在电梯里见过呢。
那是季满。
季满只是气不过符我栀之前对她的嘲讽,出门没走几步,恨恨咬牙回来了,哪成想一进来就撞见那俩本该分手的人竟然黏糊糊地靠着书架调情。
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了还这么亲密?
你们的手都放哪去了?
离那么近说话干什么?
季满简直要疯了,感觉自己的脸正在被不停地扇巴掌,好疼。
符我栀沉默地盯着她。
与她的若有所思不同,危玩的目光却只是从季满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便自然而然地落在符我栀身上,一点也没有见到前前前不知道多少任女友的触动。
符我栀没动静,于是危玩稀奇地又将目光调了回去,嗓音低低的,话却是在对符我栀说。
“你仇人?”
“……”符我栀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
危玩默了默,眉梢一扬:“哦,我仇人?”
“你情人。”符我栀没好气地说,转身从书架另一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