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蕴看一眼手表：“现在九点半，你既然昨晚催过，那就等下午四点再催一次。我不是来给你打这种商务电话的。”说完就走。
宋知文道：“哟，这么强硬？那我跟爸说，你连个电话都不愿意联系？还是你跟厉总有什么私情？联系一下会怎么样？”他不坏好意地看向宋知蕴。
宋知蕴就知道宋知文嘴里永远吐不出一句好话。她走过去拽开一把办公椅，拿起他桌上的座机话筒：“电话号码呢？”
“你没有厉总的号码？”宋知文不可置信。
宋知蕴眯着眼睛冷笑：“我是有他的名片电话，但你觉得接的人会是谁？”
宋知文将手机掏出来，点开厉临川的私人手机号码推给她看。
宋知蕴拨出去，等了一会儿。
厉临川的声音一贯冷硬：“怎么？宋总这么着急？”
宋知蕴冠冕堂皇地道：“您好厉总，打扰。我是宋知蕴，宋知文让我联系您，请问下雷副市长何时比较方便，我们好确定会面时间和用餐地点。”
她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宋知文，心道：妈的，你给我等着！
厉临川严肃刻板地问道：“如果这么急，不如另外再找找合适的人牵线？”
宋知蕴想，就凭自己跟他这关系，他就不可能和颜悦色地给好脸。她道：“好的厉总，那就打扰了。再见。”
她挂断电话，看着宋知文摊手：“没戏了。”
“什么？”宋知文问道，“你搞什么？让你问问，你直接说没戏？你怎么做事情的？”
宋知蕴耸肩：“他建议我们再找找其他人牵线联系雷副市长，那这潜台词不就是他没空，或者他懒得帮忙？那我怎么说，跪下求他啊？要跪你跪，我膝盖骨头硬，跪不下去。”
她说完便推开椅子。
宋知文骂道：“我爸到底让你来干什么的？你说你能干什么？”
宋知蕴正要开口，便听见刚才的座机响了。
宋知文看一眼来电显示，眼前一亮：“是厉临川打来的！宋知蕴，你接电话！”
宋知蕴：……搞屁！
不会打来指责自己挂他电话吧？她懒得和宋知文周旋，没有推脱，立刻接起：“喂？厉总？”
“明晚八点，文澜酒店怀石料理餐厅。”厉临川言简意赅地道。
“……”
宋知蕴还等着他开腔怼自己一顿，谁知道事情办好了，那刚才怎么不说？
不过，公事公办，宋知蕴客气道：“谢谢厉总帮忙，回头恒远这头一定再单独请您吃饭。”
厉临川同样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这次私下见面，雷副市长的意思是，不谈公事，只认识认识朋友。”
宋知蕴从李若铭口中知道一些雷副市长的情况，便道：“可以理解。那我们不提凤凰山规划案的事宜，只单纯请他吃顿饭。”
宋知文听见，有些着急地低声问：“不谈吃什么饭？你问问清楚。”
厉临川也隐约听见了这话，问道：“还有什么其他意见吗？宋总。”
宋知蕴总觉得他这个“宋总”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她想：不就是说了自己讨厌他，不喜欢他，至于这么狠么？他也不想想自己做过什么狗屁倒灶的龌龊事情。
她轻咳一声道：“那厉总，我再请教一下，雷副市长是不是不喜欢太热闹，我们恒远是去几个人比较合适？”
“两三人就够了。”厉临川道，“没事的话，先这样。”
宋知蕴立刻客气地道：“好的，这次多谢厉总从中斡旋。”
等电话一挂，宋知蕴将原话告诉宋知文。
“不谈工作？”宋知文皱眉，问道，“什么意思？等于去吃饭，但是不谈规划案的事情？这……这怎么弄？这不见了等于没见？”
宋知蕴耸肩：“我怎么知道，要是你觉得我办事不够仔细，你可以再联系一下厉总，问问详情！”她起身要出去。
宋知文想：那这一趟一定无功而返，如果他单独去，没谈出一个结果回头宋仕远肯定是要怪他。但如果宋知蕴在，两个人都没谈出结果，宋仕远就怪不到他一个人头上。
他趁着宋知蕴没走出办公室，立刻道：“明晚八点，那你准备下，一起去。”
“我不去。”宋知蕴想也知道厉临川肯定作陪，“你不是好不容易约上雷副市长，还要我去旁听，抢你的功劳？”
宋知文道：“你自己在我爸面前打了保票说要负责结果，现在让你去应酬下领导你推三阻四？”
宋知蕴点头：“对啊，我就是推三阻四，你奈我何？再说我出方案结果，不代表我要去应酬领导。”她靠着门，想了想道，“哦，我明白了，你现在是知道明天吃饭可能套不出话，所以想拉我去做垫背？宋知文，你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真响啊。下次拨轻一点，别叫我听见了。”
宋知文气得指着她道：“宋知蕴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立刻告诉我爸！”
“你小学生啊，被欺负了告诉你家长班主任？”宋知蕴无语，“你真让我觉得丢人，我还以为你是我的猪对手，现在成了我的猪队友！”
宋知文翘着二郎腿道：“宋知蕴，你自己要扛这个项目，现在临阵逃脱？想都休想！”
宋知蕴打开门随意道：“好啊，我去。”
就当是蹭吃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