綪染受邀却不敢自作主张,这事儿要是太过随便,又会给烟后产生不好的影响,于是,綪染当机立断,在伺候走女皇之后,便一刻不停,立即去烟后的碧烟宫报备,以取得出宫的权利,也希望借此让烟后更加信任自己。
綪染下轿,直奔内殿,一路上低眉顺目,不想让人太过注意自己,只是虽然不能正视,但余光还是来回偷瞄,瞧着殿中那些正在忙碌的宫娥宫侍们,自然也细心的发现,今日似乎下人多了不少,也很忙碌,比平日自己来的时候,更加勤快,綪染不免狐疑,是不是烟后有客?只是这后宫之中,又会有谁来探望,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其他君侍,毕竟已过午后,每日问安是在上午,其他时间没有烟后传召,是不可能进来的。
綪染转了个弯,正好碰见烟后身边贴身的宫侍闵儿,那个贪钱的老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綪染就清楚了,当然,也把这条记在心中。
“哟,这不是叶小姐嘛,今儿个得空过来?”一反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闵儿殷情的走了过来,手上的戒指不停闪着亮光。
“是....闵侍叔...”綪染谨慎看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人过来,便赶紧在闵儿手里塞了块金条,这样的东西,自己早准备好了,女皇赏赐了自己不少的东西,她大部分都拿来送人了,不过金条金锭子一般都留着,就为了向这闵儿示好。
“哎呀,你这丫头就是乖巧,常记着我这老东西,呵呵...”闵儿在袖子里捏了捏金条,嘴都乐的合不上了,双眼笑成两条缝,那眼角的纹路堆在一起,都能夹死苍蝇。
“应该的,染儿什么都不懂,还需要闵侍叔多提携...”綪染很温驯的说道,让闵儿见状更是舒心,在这宫里,虽不求事事周到,可也要做到八面玲珑,綪染在艳妆阁内待过好几个年头,她深知不管角色小的,还是坐上位的,都不可得罪,现下你看别人地位卑贱很好欺辱,可说不定他日他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回过头来,也许不记得曾经对他好过的人,但必然记得曾经对他欺辱过的人,等到那日,真的就什么都迟了。
“你这小嘴真是...喔活活活活....”闵儿翘着兰花指,用帕子捂嘴笑得花枝乱颤,随后眼睛一挑,凑到綪染耳边道:“你现在万不可进去,殿下正在会贵客呢....”
“是,谢谢闵侍叔教导。”綪染得了消息,当然不会冒然进入,只能在花园里坐等,现在烟后是主子,她是奴,再怎么等,再怎么忍都是应该的,好在闵儿收了钱,对她也转了态度,甚至还怕她闷着,在桌上放了茶水和点心。
也不知这烟后会的到底是哪个贵客,竟是一等便是一个时辰,闵儿也没过来传唤,綪染只得对着一旁的花草发呆,想着待会见了,怎么说服烟后,让她出宫。
可就在綪染出神之时,身后传来衣物摩擦草面的声音,那人走的很慢,似乎在打量綪染,綪染被人这么一盯,也回过神来,眼角一垮,自行恢复伪装,就算是在这烟后的宫殿里,也不能放松警惕,即便累,也总比丢了命强。
“谁?”綪染低低出声,好似很怕的样子。
“你是....”没有太女的声音尖锐,也没有女皇的声音低沉,是个若清风一般,温润的音调,綪染定睛一看,声如其人,秀气得很,难得的儒雅气质,只是面上却没有见过,却略微有点眼熟。
“叶...叶丝惋....”名字有人问,就要说,也实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顶着叶家的名号,在宫里说不定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