綪染并未被烟后直接带给女皇,綪染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她现在身份不明,綪染姑娘的头牌还挂在外面,人口传送,风头真旺,若是让人知道烟后送个女伶给女皇,怕是在这后宫又会落人口实,这事只能在特定的时机,用个特定的身份,才能将自己送入女皇的怀抱,当然“意外”是必要发生的。
不过,綪染现在也不全是闲着,烟后在栽培她,让她明了宫中形势,还特别找了宫中老奴来教她宫内的规矩,以免日后犯错,除此之外,也让綪染学会一些舞娘的舞蹈以及高雅的琴棋书画,为的就是把綪染漂白,脱离妓子的习惯,从内而外,散发儒雅之气,大家风范,彻底的改头换面,甚至连名字都为她取好,名曰:丝惋,叶丝惋,又怕她一时忘了假名,还特别取了小名,叫綪儿,为的就是日后叫她,她不至于迷茫应对,綪染本人到不怎么在意,毕竟叫什么都不是她的本名,她又怎会出错?
至于身份,烟后也安排妥当,竟是那叶桑青的表妹,叶家旁系出生的庶女,因为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才来投奔叶家,而烟后未嫁前又和她父亲相熟,曾是闺中密友,这沾亲带故的,自是把她接进宫来,算是叙旧,也是疼爱的表现,綪染听后,只想冷笑,没想到烟后夺宠竟也把叶家牵扯进来,不知日后看到叶桑青,她会作何表情,还有太女......呵呵,希望烟后处理的妥当。
再说綪染如今所住之地,是烟华宫的内宫,一个偏僻不引人注意的小院,可这吃的用的,却丝毫不曾怠慢,甚至连綪染曾经经常看到的鄙夷之情都没有,只有毕恭毕敬的伺候自己,尽责尽心,半点都不马虎,綪染不由赞叹烟后的手段,以及他手下的能力。
这天半夜,綪染一人靠在躺椅之上,半开窗户,透进丝丝凉意,綪染品茗,又裹着兔毛厚毯,显出些许慵懒,些许悠闲。
忽然,此刻火烛一闪,一股劲风从那窗户的半开缝隙之中窜入屋内,就在那桌上的烛火在一明一暗之间,綪染的对面就已站着一人,摇晃着扇子,抚弄着青丝,好不潇洒。
“风小姐,若不是我知道你要来,还以为是哪个瞎了眼的采草贼入了我的房内。”綪染没有招呼风泱,却只是坐着调侃,这次比上次见面似要随意不少。
“染小姐真会说笑,不过,若要是在下是采草贼,也不介意采采鲜花.....何况是这么可人的鲜花...”风泱也是玩笑,竟是顺势抬手用扇子抬起綪染的下巴,一副纨绔子女的模样。
“风小姐今日来可是有事告诉染儿?”綪染轻笑,伸手挪开风泱的扇子。
“我虽然不知道你入宫的目的,不过我想必定与当年青谷被毁之事有关,所以既然我要拿出诚意,自不能放任你不管,让你深陷危险,上次小姐提出的要求,风某不能允诺,那这次用宫中之事作为交换,以后宫内风某也会给小姐些许方便,小姐以为如何?”风泱一开始就被綪染那句早知她会前来,弄的心里不安,仿佛被人看透心思,可一想这女子能够一步步走入皇宫,还是烟后做的后台,不免心生佩服,也是第一次,风泱拿正眼瞧这个女子,将其放入心中,也深深觉得,两人除了救人一事外,还有不少事情值得合作。
“我想这不劳风小姐操心,那位殿下既然送我进来,自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我们可是同条船上的。”綪染故意将同条船上四个字说的很重,为的就是传入风泱耳中,给她提个醒,自己已然不在是一介妓子,容不得风泱自说自话,更别说想用手段逼她就范。
“那烟后之事.....小姐可有兴趣?”风泱抿嘴一乐,心道这丫头还有几分凌厉,懂得该利用时就利用,烟后的庇护.....不错的借口。
“那要看有几分价值了。”綪染也不拐弯抹角,她心里清楚,烟后可能会把其他的资料给她,可烟后的底细是怎么都不可能透露与她,而且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烟后不想让她抓住把柄,而她也不能让烟后觉得自己拿住他的把柄,这棵大树,暂时不能倒。
“染小姐现在知道些什么?”风泱没有先说,只是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