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帮他拿着赠礼,跟他一起往璇玑院的方向走去。
路过凉亭的时候,因为他耳力比较好,正好听到一男一女在谈八卦,林墨多听了几句就发现是在谈论他。
那男子道:“为个奴隶被关静心洞,你说好笑不好笑?”
女子低声道:“快别说了,这事哪是我们能妄议的。”
男子不以为意:“怕什么,整个黑芒宫现在谁不知道?都在笑话他呢。哎,我跟你说,你别看他表现的这么风流,还是处子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女子有些讶异道:“怕是不能够吧。”
“你新来的不知道,因为他身份特殊,常人能做的快活事他不能做,也不是不能做,只是不能做到最后一步吧,你说好笑不好笑,那样一个重欲的人看见美人只能亵玩不能享用,跟个太监有什么区别啊。”
林墨完完整整听完了两人的对话,他心里清楚现在是卷轴上的剧情展开的时候了,只是他心中也有些惆怅,倒不是因为他被别人议论了,毕竟真正意义上说的也并不是他。
只是他现在穿的是林凌的身体,还不是说明他也不能吗?
林墨看着那两个下人摘完了花,正在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走剧情。
“是什么事这么好笑,不如你们也说与我听听?”
一个身披狐裘大氅的美艳少年从远处缓缓走来,他嘴角带着笑,但仔细看,那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
明明走过来的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但两个下人却像看见了地狱来的罗刹。
男仆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看见女仆跪下后他才反应过来。
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开始拼命磕头:“圣子饶命,圣子饶命,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圣子饶小人一命。”
林墨轻笑了一声,他勾起吓坏了的男仆的下巴,眼中带着怜悯,嘴里却说着最恶毒的话:“来人,拔了他们的舌头,再拉着游示一番,我看谁还敢妄议主人!”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巾擦拭刚才碰过男仆下巴的手,像是碰到过什么脏东西。
“动手吧。”
一旁的女仆冲上来打算抱住林墨的腿,却被他躲开了。
女仆哭道:“圣子,圣子饶命……您刚才听到了,我没有议论您,都是他在说,您饶了我吧。”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女仆哭着愣在当场。
林墨对着身后的下仆道:“拖远些,莫让我看见这污秽事了,我会吃不下宫主送我的糕点的。”
女仆眼里装满了不可置信,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动作便被两个下人拖走了,她挣扎着想要摆脱桎梏,但抓着她的手臂就像铁臂一样坚实。
她惊恐地看见两个下人将自己紧闭的牙关掰开,然后将自己的舌头拉了出来。
其中一个行刑的人从腰间掏出把匕首,那匕首通身漆黑,唯有刀刃上泛着银白的寒光。
行刑的人拿着匕首对着她的舌头比划了两下,高高举起时,女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只是她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来到,下一瞬她听见了一阵短促的痛呼声。
她睁眼发现身边站了一个高挺的人,看他的背影她就认出他了,是阿九!
“阿九!”
周予曦回过头来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朝着林墨道:“你不要伤害双双,她是好人!”
林墨看见周予曦的那一刻心才放回肚子里,他还以为他不会出现了呢。
他缓缓勾起一个残忍的微笑:“你在帮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替人求情?”
周予曦明显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还在对他温柔浅笑的人今天竟然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双双很好的,你不要……你不要这样!”少年渐渐走到林墨面前,语气里已经有了哽咽。
“双双?叫的好亲热呀,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不如我让你们俩做一对亡命鸳鸯?”
说着林墨抽出挂在腰间的长鞭就挥向周予曦的方向,却没想到他抬臂一拦,将鞭子攥在了手里。
周予曦一使劲林墨就被带到了他的面前,少年看着林墨眼里满是失望,他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好人,却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是个坏蛋,大坏蛋!”
林墨怕他说多把自己给暴露了,于是一巴掌抽到了他的脸上:“放肆!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林墨再次扬鞭挥向他们,只是这次是带着内力的。
周予曦半跪在地上也不躲,就这样替那个叫双双的女仆挡着。
渐渐地,少年的肩背上渗出了血水,殷红的血滴落在雪地上,将雪地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没一会儿他所站地方的雪渐渐被温热的血染化了。
林墨心里有些不忍心,可是手这会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周予曦这孩子挺有趣,这种时候他反倒不哭鼻子了,林墨想,他就算傻了也像个爷们。
就这样抽了几十鞭子,林墨的手都有些酸胀了,才看见苏渐莺踏着雪姗姗来迟。
“哟,圣子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直到苏渐莺站在他面前时林墨才感觉身体的掌控权才又回到了自己手上。他停下来喘了两口粗气,才开始继续剧情:“这几个下人冲撞了我,我不过是给他们的点教训而已。”
苏渐莺笑道:“圣子教训下人这事我管不到,只是我看着他们已经伤痕累累了想来圣子的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不妥了。”
林墨嗤笑一声:“怎么个不妥法,不过是几个下人,比狗都不如,还会有人责怪我吗?”
“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圣子知道,宫主的生辰快要到了,在这种时候杀生,晦气不是?想来,宫主不会高兴。”
林墨装作思考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我就先放过他们吧。”
说完了这句话林墨心里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