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言被人送进第二辆救护车,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说话都……他只觉得钻心的疼痛,又感觉到身体的某些部分开始涣散了知觉……他觉得他的头颈几乎要断了,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他的双手……他想试着握住自己的拳头,还未动,颈肩那无与伦比的痛意袭过来,最后自己所能做的仅是咬紧牙关……他想要说话,刚才明明还能说话的,此刻他只能听见自己上下齿颤抖的敲击声。
“云箐……”他心里默念着,“云箐,云箐……”
他瞧着救护车的天花板,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他在昏迷前看到了同样的天花板,醒来后的世界已完全改变。
现在……他眨了下眼,再睁开,没有昏过去!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呢?
啊——他没来得及喊出来,昏了过去。
救护车,撞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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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道在急救室门外等了好久,他烦躁不安,走来走去,终是忍不住,跑到楼道口,吸了一支烟,轻叹了口气。刚才,医生说,病人(啸言)自述,颈部不能转动……究竟有何损伤,还需做进一步检查。
等他抽完烟回来时,见到急救室门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云箐披着外套,踮着脚两手撑在门上,往里面张望着,一会儿,便垂头丧气一瘸一拐走到一边的椅子旁,只是发呆看着,也不坐下。
友道走上前去,拍了拍云箐的肩膀。云箐内疚至极,钻进他怀里。
“哥哥,对不起……”
友道其实,怎么没有怨过呢?五年前,尚家父母间接害得弟弟终身残废,现在这不省心的丫头搞不好要害得他截瘫平面进一步升高……对了,还有这医院,关键时刻,竟然撞车!友道头痛欲裂,没想到,回国后,避无可避,也许还要打场官司……
然而此刻,却绝不是怪罪的时刻,况且云箐什么也没有做,是那个女生选择跳楼的地方实在诡异……他拍拍她,柔声相劝:“啸言最不喜欢哭哭啼啼了,他坚强,你也应该如是。”
云箐点点头,擦去眼泪:“哥哥,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我却也怕是这最坏……”
友道拥抱住她,过了一会放开:“别想那么多了,啸言九死一生,必有后福。”声音颤抖,谁说不是自我安慰?
云腾从楼上奔了上来,他是在开会中得知这个状况的。10月天里,他脸上竟然沁出密密汗珠,急切心情可想而知。一会,急救室的红色指示灯暗了,院长从里面走了出来——无论如何,救护车撞车百分之百是医院的责任,曾经是骨科权威的院长担任了这次治疗小组的组长,由于理亏在先,态度上有了明显的不同。
院长说:“没有预想的那样糟糕。”
“那是怎么个糟糕法?你直接说吧。”
“原本预想的颈椎骨折或者胸椎旧伤处复发的情形从X光片上来看,大概、一般、应该可以排除……”这些词语想必经过他仔细斟酌。
“继续。”友道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是患者……锁骨骨折,左手韧带严重拉伤,左手将来可能,可能,嗯,会落下残疾……”
作者有话要说:啸言……偶是愈伤系的早点军团……请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谢谢亲耐的读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