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道:“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移民心理学这一单独学科,我不明白复大单独设置此门课对整个心理学课程有何裨益,看来复大不是因岗设人,而是因人设岗!”
啸言不理他:“今天我们要上的是……”
那男子还在嘟嘟囔囔,由于这里大多数是大一新生,大家都是新鲜人,一下子有些傻了,幸亏还有在学生干部控制入场下的“漏网之鱼”,一位同学噌地站起来:“这位同学,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是学哲学的,天地万物原是归一,古人古事本不复杂,然而世事不断发展,哲学派系亦越来越多。谁说心理学不是如此?如今上海拥有近一千万移民,我倒觉得,这门课不是开不开的问题,而是根本算是开晚了!”
那人呆了一呆,继而大声嚷道:“他根本不是个学者!而是挖空心思身染铜臭的商人!和企业家们混在一起,为的只是200万元钱,可悲啊,200万就能把我们复大堂堂的心理学院院长的灵魂出卖!不管小孩死活,非要搞什么骑马疗法,险些出了人命!”
突然两人刷的立起,两人似有惊讶,云箐看看身边那个女生,互相笑了下,云箐轻轻对那女生道:“放心吧,我是院长帮的!”那女生点点头,缓缓坐下。啸言正要阻拦……云箐已然开战了:“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嗯?”
“道听途说?我有证据!”他掏出一张照片,上面一人着黑色骑手服,狼狈地骑在马上,牵马的驯马师使力托着那人的臀部,好叫不要落下。
“哈哈哈!”云箐长笑三声,“我道你拍谁?本姑娘虽然心慌,那时面容有些变形,幸好还无损我美丽的容颜,你再仔细瞧瞧,究竟是谁?!”
一课堂人都往照片看去,那人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云箐,顿时脸涨的通红。
云箐继续道:“你只是看了照片,就以为那骑手险些命丧黄泉,你怎么如此武断行事?你只听闻收了200万,就以为肥了他人的腰包,你怎么倒不再去问问,那基金会笔笔项目皆入账,开设至今效果良好?你只看见了树木,压根不想或者故意不见森林,你居心何在?!你一人在此叫嚣不断,可曾体会自闭症儿童家庭的不幸?!李子川!!!别人不敢说,我还不敢吗?你是怎么在两周前去求心理咨询中心的主任的??!!”
同学们十分兴奋,原来上花教授的课,竟然如此刺激,不仅能够听到鲜活翔实的案例,且还有闹场,还有辩论!人们不舍放弃看这样一场争吵,只是被校园保安的适时出现打断了。保安组长连连道歉:“对不起,花院长,让你受打扰了!”
啸言摇摇头:“没事。”
随后头朝向台下的同学,并示意:“尚云箐同学,请坐下。”
随后道:“今天这课上得有些失败……时间完全没有掌控……”
“不,院长!很成功!”又是哲学系那男生,“原来还有骑马疗法这一回事,我们都很想知道这前沿领域的课题!”
那被架走的男子本是学校的博士,心理学院在延揽人才的时候,他也投了简历,但最后没有被录取,后来心理咨询中心又要聘人(顶云箐这个位子),他又投了简历,到面试阶段,不知如何,在沈柯的办公室里,那男子拂去了沈柯桌上所有的东西。结果自然又黄了。沈柯印象深刻:“天,心理咨询中心怎么能聘用心理有问题的人任职?!”
这男子这场一闹,结果原本设计的教学主题早已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人们就想知道那个什么基金会,什么马场,什么疗法,还有自闭症什么的了!
啸言略一沉吟:“也好,看来同学们对心理应激这一课都学得很好,知道带动老师随机应变呢!”
同学们会心一笑。
啸言谈起了民间组织在有效化解社会人群心理压力中的作用,同学们照样听得津津有味。下课铃声响后,大家都不愿意散去。啸言微微欠身道:
“对不起了,那些站着听课的同学,没来得及做那个可以使你们坐下的实验,下回请赶早,我也坚决——不偏题了!!”
结果……下一次课,很多人愿意站着听课,他们想做那个实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