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醒来,见到啸言的未接电话就发了呗。”她停了刹那。她没搞错吧,啸言打过电话给她?!!
确确是!
她迷茫了一阵,惊喜涌上心头。看来啸言心中也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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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腾接着妹妹电话,先是把她骂了一通,知不知道这几天爸妈都快急疯了?
知道。
知道还不打电话报平安?
手机没电了。
云腾总是心疼妹妹的,佯装凶了几句后,又好言好语了。
身体怎样……
电话那头的妹妹好像长大了。似乎忙得很,像在指挥着什么,又好像有什么重要决定要她定夺?
云腾早已准备好飞成都。
云箐似乎从睡梦中醒来,大叫道:“别忘了带那个,越多越好!”
“那个?什么那个啊?那个是什么呀?”
云箐支支吾吾,乱七八糟,变成如下一句:“那个啊!小孩用的那个,女人用的那个那个,老人用的那个那个那个!!”
云箐已经匆匆挂断电话,云腾犹自对着电话大叫:“到底那个是哪个啊??啊??”
不愧是云箐的哥哥,随着云箐哥哥到成都,他们这一支简直可称上海志愿者小分队了,而且每人分工不同。当然,哥哥是圆满完成云箐交代的任务的,他从自家公司包了飞机出来,装了自家超市紧急运来的所有云箐要的东西。
即:小孩用的那个——纸尿裤;女人用的那个那个——卫生巾;老人用的那个那个那个——成人尿不湿。
上海志愿者小分队名单:
领队:空缺。
向导:付浩。(川籍)
帐篷搭建指导兼物流自动化:云箐。
精神异常疏导人员:啸言。
物资运送:云腾。
消□□水喷洒:如风。
临时老师:舒敏。
建筑物受力分析:友道。
后方留守及医院陪护:张静。(川籍)
唯一没有使上力的是裴慧,她还是个伤员,也不苛求。
只是那日打电话给付浩,付浩以为又是张静,又准备敷衍。
“付大哥,是我。”
“哦~~~裴~~~小姐~~~”
“付大哥,啸言还好吗?你们在哪里?”
付浩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毕竟裴慧是啸言的身边人。于是简要说了下。
裴慧要去都江堰的决定作出,友道便和她取得联系。
友道有些心疼:“小慧,听话,你还受这么重的伤,去那里万一加重伤势怎么办?有我去,有什么事的话,和我说方便多了。”
裴慧只得答应下来。
等友道到了都江堰,才发现,昔日和自己打架的那个人——尚云腾也在!!
然而,灾难面前,似乎这过去的一切简直微不足道。
于是,路上,云腾指挥着一辆辆公司的运货车进来;路边,友道帮助救援队进行建筑物受力分析,决定拆解的先后次序。
好几次甚至有眼神的交流,两人俱觉得,对方没想以前这般冷酷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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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不大的帐篷内,男女混居着近10名志愿者。即使如此,志愿者们也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就在几天前,为了确保受灾群众不风餐露宿,在帐篷严重紧缺的情况下,他们基本上是倚着大树休息了一夜,其实这休息的时间最多也就4、5小时罢了。
清晨,云箐伸了一个又一个懒腰,终于依依不舍从地上坐起来。
又打了一个哈欠。
付浩笑了:“看样子要是能睡足,你再睡上三天三夜都行啊!”
“谁说不是呢!”云箐回答到,回头看付浩。
付浩像是见鬼般:“天哪!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红肿?像哭过一样!”
啸言回过头,紧紧盯住云箐的眼睛,果然又红又肿。
“啊?我不美了吗?”云箐大叫一声,从床铺旁的小包里取出化妆镜,一瞧之下,果然是,肿得跟核桃似的。
“唉!水土不服!”云箐嚷嚷着,不过她的这个理由都快用烂了。她对着镜子左瞧右照,忽然间就笑了:“幸好底子好,还是个美女!”
付浩忍俊不禁:“你也太臭美了!”
“那是当然,”她站起来,提上一瓶矿泉水——这是她一天所有的用水量,“去洗脸咯!”
啸言似乎轻松了些。
云箐迈出帐篷,右拐,走远些。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就这样,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