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眼神灼热,谢星河问:“喜欢叙情剑?”
沈雁秋暗想,若不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这把剑已是自己囊中之物,她面上既不否认,也不点头。
两人专注望他们时,忽然脚下一阵颤动,地板翻转出尖锐倒刺来,好在两人反应快,快速往旁边闪开,施华英功夫不差,立即循声往来,大声喝道:“谁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出来!”他随手抓起几把刀剑,就朝沈雁秋与谢星河藏身之处掷来,身形也随之跟上,对着前方就是一阵聚力横削。
两人旋身落在他身后,施华英定睛一看,其中一人不正是沈家庄主沈雁秋。之前长老楚湘与沈家弟子谢星河交手不敌,弃战跳崖,迟迟不见回谷,施华英料定楚湘已经罹难,害他痛失一臂膀,从此对沈家深恶痛绝,眼下沈雁秋就在眼前,他绝不放过。
他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沈庄主,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转而目视谢星河,道:“这位也是沈家的人么?”
沈雁秋微笑道:“这位是风烟谷的人,与施谷主是同道中人。”她笑容客气,言语之间不经意流露出些鄙夷,已有日暮谷弟子拔出剑来,就等施华英发号施令。
施华英道:“风烟谷?怎会和沈家在一起?”他目光在二人身后流连,见二人之间距离甚远,尤是沈雁秋望向身边人的神情,多少带着厌恶。
他不由信了大半,笑道:“请问是风烟谷哪一位侠士?”
谢星河道:“谢纾。”
施华英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听闻是四年前入风烟谷,武艺超群,能独当一面的谢纾。施华英当下笑容真挚许多,客气道:“既然是谢公子,烦请谢公子站远一些,我怕一会动手会伤到谢公子。”
然谢星河纹丝不动,沈雁秋神情古怪打量他几眼,自己从谢星河身旁走开。施华英武功不差她多少,还有不知实力的陆晴与高震阳,及二十几个喽啰,她虽不惧战,但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施华英一声令下,日暮谷弟子惧朝沈雁秋攻去,陆晴、高震阳在前,施华英在后,沈雁秋无法兼顾两边,紧握长鞭,决意先对付陆晴与高震阳,顿时长鞭一甩,凌厉的风横扫过去,那长鞭真如蛇灵活,见一击落空,瞬息变招。施华英担心陆晴受伤,拔出乌沉厚重的刀,他对着沈雁秋集万钧力气劈落下去。
施华英的大刀撞在一把纤细的弯刀上,弯刀竟接下他雷霆一击屹然不动,坚实挡在身前,如镜般冷气森森的刀映着刀主人丑陋的面容。
施华英沉声道:“谢公子,你这是何意?风烟谷与日暮谷向来交好。”他眼珠在沈雁秋身上一转,风烟谷不可能与沈家结盟,继续道:“莫不是谢公子被那女人胁迫做了什么交易?”
沈雁秋一面攻打前方,一面留心后方,闻言冷道:“谢纾,现在有日暮谷做你后盾,你大可以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谢星河一言不发,他又抽出另一把弯刀,两把似弯月的刀凝结寒光仿佛在不停流转。他猛然纵身跃起,挥动弯刀劈向施华英,他的刀法迅捷,似狂风呼啸,施华英虽慢,但刀法霸道,两人刀影连环,施华英也不落下风,他一刀重重砍在石壁上,簌簌碎石落下,旋即回身横劈,谢星河往后一跃,刀气擦袖而过,此时他丹田处凝聚不寻常的热意,他眼前的施华英渐渐多了几个影子,忽而又只有一个,他晃晃头,强打起精神迎上去。
施华英声音朦朦胧胧传入耳中道:“谢纾,你现在放下刀,我看在日暮谷与风烟谷之交,将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施华英见他的弯刀忽然从手中脱落,朗声笑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跟我废这番力气。眼下我们共同杀了沈雁秋,天悲陵的宝物也有你一份。”只是施华英说这么说,心中杀意不减,也不知是不是真打算放过他。
沈雁秋毫不意外,只恨当初没早点杀掉他。她一人抵挡陆晴与高震阳等人,体力渐渐不支,她拔地而起,对着一名弟子就是落地蹬腹,手中剑甩刺虚击,挡下高震阳一刀,陆晴目光在沈雁秋脸上流转,劲道悄悄少了几成,沈雁秋颇感诧异,却不领情。她袖中还有江停云给的九阳针,针上淬了剧毒,只要插入血肉中,药石无医。
谢星河在原地怔怔望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双手上有鲜血漫出,越来越多,他声如蚊呐道:“血…好多血…”
施华英上前去看,凑近些才听到他的话语,他双手分明空无一物,施华英奇怪道:“谢公子,你怎么了?”
谢星河头痛欲裂,他双手捂住头,似极为痛苦。在施华英还低头的刹那间,谢星河双眸骤然迸发出汹涌如海的杀意,他捡起弯刀,慢慢的站起来,下一瞬凝聚玄素经全部霸道之意的内息排山倒海注入弯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