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想着若是陆兴一家知难而退,她就打算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条生路。
但是人心不古欲壑难填,陆兴一家没那么容易放手。
“陆舟,我好歹你算是你二叔,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跟我说话吗?你爹对我都不曾说过重话。”陆兴气急败坏又羞又恼,吵吵嚷嚷地半个陆家都知道这事。
陆长风知道他一出面少不得会说自家孩子的错处,所以这种事他概不出面。
这陆家早晚都是陆舟的,家主只有一个,少不得有人倚老卖老,借着自己辈分打压陆舟,这件事情让她自己看着办。
家主不出面,就代表了默认了,陆兴闹了个没脸,除了他自己房里的人没人向着他,他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引人发笑罢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好好!是你二叔我的不对,我就是一个废人,招你们的嫌了。”
陆兴甩袖离去。
陆氏属于家族式建筑群,家主的居所是整个陆氏的中央,亭台楼阁器宇轩昂,陆长风对别的事还是次要的但是对于房舍要求还是蛮高的,十分会享受,用他的话说他还要给女儿撑门面,女儿将来要继承家业,娘家自然是不能寒酸,其他族人的住处也都十分集中,几乎是院子套院子连绵整个峰头。
陆兴的院落离着陆长风的中心建筑比较远,兄弟两个人也没什么来往,按道理说陆长风对陆兴就已经很不错了,该给的都给了,衣食住行样样不缺,该给的资源也没有落下,但是陆兴这边到底还是不甘心,他有五个儿子,陆长风没有儿子,这就是他的底气。
这次陆兴回来生了一肚子气,赶紧把大儿子陆凯找过来商量对策。
毕竟陆舟只是个丫头,就算是师承玄天宗主尹尧,那也毕竟是女子,他就不信众多的族老们会愿意看着一个女子继承家业坐上家主之位。
陆凯比他爹还坏,可以说是个心思细腻,阴险恶毒的人,本来陆兴就没什么好心到他儿子这里更上一层楼而已。
要想破坏陆舟继任家主无非就是再让她退一次婚而已,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莫胤再把她退掉。
想通了这些,坏主意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本来这就是陆凯的强项,论起坑人害人他有的是办法,别看他长得仪表堂堂儒雅俊秀其实一肚子脏水。
“怎么才能让陆舟被人退掉?”
父子两个说完交换了个眼神,陆兴马上大笑起来。
还是自己的大儿子有办法,孺子可教,自己最中意这个儿子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陆舟的修为已经到了破婴期,一般的手段对付不了她。
陆凯道:“放心!你忘了我师承谁了?孤月是我师尊,还奈何不了她?”
……
陆舟晚上入定之后突然间被一阵奇异的铃声惊动,她心脏跳动的速度明显与平时有些不同,脸颊也变得红润,灵力沿着她的血脉不受控制的流动,要知道她可是破婴期的修者,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基本不可能。
修者最重要的就是炼神,形神合一八风不动,不可能这样被人轻易的扰乱灵识。
幻铃咒?
陆舟猛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这种邪魔咒语,可以使冥魔复活,也可以扰乱高阶层的修者的心智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铃铛的声音时有时无,时近时远,而且对她的灵识影响越来越大。
陆舟的灵识迅速沉入紫府,闭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她这副身体毕竟才修炼到破婴期,这幻铃咒威力太大完全可以摧毁她的意识。
孤月?
陆舟顿时想到了一个人,这种邪术只可能跟那个人有关。
难道陆家的人有人跟孤月有关联?陆舟想起了陆兴那几个儿子,最有可能的就是陆凯,陆凯的气息不像是修道人该有气息,倒像是研习过邪法。
尽管陆舟封闭了灵识还是觉得一时有些不受控制身子烫|热,灵力开始逆转,虽然光线暗淡但是脸色红润鲜艳。
看来这人为了收拾自己下了不少功夫啊。
果然几道黑影从镂空的窗子上晃动,吱嘎一声,窗子从外面被人推开,扑通扑通几双角落到地上。
隔着月影纱帐,几个人的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
那幻铃咒越来越清晰。
这几个人脚步开始加快,有些急不可待。
“大公子说了,别给弄死了,让咱们完|事||后发信号。”
“谁先来?这女人我可是惦记了许久了。”
“别急!一个一个来。”
“大公子可真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成全之恩。”
一只油腻的大手刚想撩开月影纱帐,手还没碰到就被弹了出来,就想被闪电击中一般,嗖的一声异响。
“啊!”
男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就像倒了一座小山一样。
“哥!这里设了阵法?”
他话音刚落砰砰几声闷响,房间里的窗子和门扇全部闭合,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火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