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念稚起的很早,先是画了一个职场淡妆,随后搭配了一套较为正式的衣服。
按照约定,她今天要去公司面试,提前出门,她比规定的时提早20分钟到。
她面试这家公司是个产品研发公司,拥有不少专利技术,相应的也就有不少产品侵权,所以公司想找一个律师驻派,专门处理公司的诉讼业务。
因待遇开的十分优厚,吸引同来面试的有不少律师。
在外面等待时,居然遇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念稚看到宋霓娜时,愣了一下,两人离得不远,正好从走廊的两端各自走进来。
一众低调的职场装扮中,宋霓娜却尤为高调,她穿着欧美律政俏佳人里的那种职业包臀短裙,深秋的天气,露着一双大白腿。
她上下打量了念稚一番后,显然有话要说。
“你也来面试?”
念稚压了压眉头,怎么就她能来,自己就不能来?
跟念稚不一样,宋霓娜当年毕业后,隔了一年,又去美国读了个LLM镀金。
年初刚回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应聘工作就是来铭生科技,显然是电视剧看多了,对职场面试装扮有误解。
宋霓娜打量她片刻后,话说的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当年主动分手,现在又来他的公司应聘,念稚,你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念稚回了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鬼知道宋霓娜在说什么呀!
今天有正事儿要干,念稚并不想跟宋霓娜有过多起牵扯,于是换了个位置坐,不太想搭理她。
宋霓娜似乎看起来还挺轻松,对这份岗位有种势在必得的把握。
“念稚,听说你家破产了。”
念稚终于抬起头,冷淡的吐出一句话:“跟你有关系?”
宋霓娜笑笑,她的口红实在太红了。
“当然有关系,不然我拿什么嘲笑你呀。”
念稚冷冷地看着她。
宋霓娜还在喋喋不休,大概最后她自己也觉得独角戏没意思,“你怎么不说话。”
念稚指了指她的嘴巴:“你口红沾牙,看着太恶心了,我不想说话。”
宋霓娜听完脸色都变了,赶紧掏出镜子来补妆。
正好里面叫到了念稚,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因为是苏晟介绍来的,公司的法务总跳过简历筛选这一关,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直接让她去见了总经理。
总经理办公室一共坐着三个面试官,念稚一进来,就见到一个大熟人。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费趔见到念稚显然也很意外。
当念稚看到费趔前面的“总经理”字牌时,恨不得当场去世,有点后悔来这家公司面试了!
这什么公司呀,居然能让一个二世祖当总经理。
念稚的表情微妙,费趔则显得十分开心,他可能上次被念稚揍一顿后,揍出缺心眼了。
见到念稚之后,居然热情洋溢的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认识,弄得念稚在其他几个面试者面前十分尴尬。
他们不会觉得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费趔大概是对念稚很好奇,仗着面试官的身份,问了她许多私人问题,念稚恨不得当场掀桌,再打一顿。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你今年多大?”
“简历上有。”
——“你对我们公司感觉如何?”
“不太靠谱。”
面试内容念稚已经记不得了,就记得最后在预期薪资那一栏,念稚故意填了很高!
中午回去后,苏晟问她面试的事情,问要不要约铭生科技的总经理吃个饭,被念稚严厉拒绝。
又用三言两语搪塞过去,总不能说她认得对方公司经理吧,还把人打了一顿。
**
这几天,会所的动静有些大。据传,费家那位要从里面搬出来了。
至于要搬去哪里,没有人知道。。
众所周知,费宸跟费家面心都不和,费宸肯定不会参与费家公司的运营。
所以这次出山,上门想要聘请他做投资顾问,邀请他合伙开公司的人,络绎不绝。
甚至有人直接掷下一座半山豪宅,诚邀他加入。
这种情况并不夸张,这几年费宸的名字在N市投资界如雷贯耳。
有人说他是实力强,有人说他是运气好。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说他厉害。
当然,听到费宸要出来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费家。费正铭高兴是因为费家公司后继有人,林曼珑高兴是因为会所以后终于归她。
而费趔依旧没心没肺的在外花天酒地,听到他哥要搬出来。
只说了句,“早该搬出来了,外面多好呀。在那上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跟做鬼有什么区别呀。”
当然,这话后来传到费宸的耳朵里后,免不得又被一顿揍。
等到会所这边安排好之后,大家翘首期盼地等着费宸的前往新住处。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费宸居然消失了。
像是凭空,只是出了趟门便不见了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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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念稚开庭时手机关了静音。
等到开完庭拿出电话,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看着眼熟的号码,想起这好像是前几天费宸打来的电话。
连忙拨过去!
那头很快接通。
念稚说:“抱歉,刚才在开庭。”
费宸说“哦”:“你家住哪?”
念稚大脑空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又想起前两天的电话。
还没来得及惊叹,脱口就把地址报给了他。
“我已经开完庭了,要不要现在去接你?”
费宸拒绝了:“你一个小时后,给我开门。”
哪还要等一个小时,念稚立马开车回去了。
直到接到刚才这通电话之前,念稚都以为费宸是在跟她开玩笑。两人谈恋爱那会儿都没有同居过,现在居然要住在一起?
开心之余更多的是慌张,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块馅饼,而她还在想着用碗接,还是用盆去接。
念稚回到家后,立马将家里收拾了一番,她平时独居,但房间并不乱,又将客房打扫了出来。
六哥跟觉觉本来在睡觉,见她在家里忙的鸡飞狗跳,忍不住带动起情绪,在一旁欢乐地捣蛋。
非常精准的一个小时后,念稚家的门铃响了。
她赶紧跑过去开门,跟那晚遇见的一样,费宸依旧穿着一身连褶子都看不见一个的西装。
手里拎着一个半大的箱子。
整个人淡定从容地过来接受“包养”
念稚往他身后看了看:“你行李呢?”
费宸垂着眼神抬手:“这里。”
念稚看着他那最多20寸的箱子:“……”
费宸手插着兜,松垮垮地走进来,他先是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周。
念稚住的地方很小,70多平,两室一厅,还养着一猫一狗,所以别提地方多挤了。
费宸的眉头没忍住,皱起来。
或许是嫌弃念稚家还没他家一个游泳池大。
又或许是嫌弃家里养的宠物,因为他有洁癖。
但嫌弃归嫌弃,费宸没说,放下箱子后,就坐在客厅。
十分稳当的派头,将念稚脸上的懵逼排除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