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找她的啊。”说着手往旁边一指,正是刘老太。
“我,我,那个。”刘老太没想到魏大仙这么不禁诈,也是人家跟她不过是一个掏钱一个办事的关系,何必为她摊上官司?
“我不就是请他来给我们家做法么。”刘老太脑子快,一看今天这阵势,便知道自己跑不了,不编点瞎话她和魏大仙都美好下场。
“做法?做什么法?现在可不兴那个封建迷信啊。”这一群人里,高老三威望最高,自然是他发话。
“他三叔,哎,是我不对,我家这部又生个闺女吗?这才求到魏大仙头上啊。我就是求大仙到祖坟上给祖宗捎句话,求祖宗在阎王爷面前给我们卖个好啊……”刘老太说完便开始哭,边哭边嚎,哭叹自己命苦,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没想到要孙子这么难,连哭带唱的让一众大老爷们没话说,虽说这年头不让封建迷信,但管的也没前两年狠了,加上村里边谁家不求来个儿子?刘老太这个说法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终高老三还是把魏大仙松了绑,让看热闹的邻居散了,又把刘建军叫过去敲打的几句,这才回家。
全程林问始终没出屋,林山娘在把人招来以后也没怎么发过话,刘建军锯嘴葫芦话没几句,听高老三训斥几句,把邻居们打发走,又吧魏大仙送走,这才搀着老娘回了屋,后边大金亦步亦趋的举着油灯,手里还抱着她奶捂在怀里的包裹。
很快天就亮了,刘家小院这场闹剧,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刘建军一大早上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拨的人有意无意的来打听了。
刘建军半宿没睡,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早上出门的时候,刘老太还躺在床上是哎呦,早饭都是大金端过去的,刘老太半宿干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这事怎么就闹成了这样,以前村里也不是没人把生的闺女送人,也都是半夜偷偷送走,没一家像他家闹的整个村子看笑话。
他还好,话里话外笑话他娘的可就五花八门了,他也没想着他娘胡编的理由能说服人,但有几个谣言着实让人听了受不了。整个上午刘建军都闷着头干活,昨晚发生什么一个生产队的都知道,也知道他平时就是锯嘴葫芦,更没人跟他说话了。
刘建军母子过的不舒坦,林问就不一样,这半夜闹了半天,她一没丢人二没露面,闹完以后三丫头活祭这事,估计短时间是不可能了,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踏踏实实的睡了半宿觉。
早上起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早饭又是林山娘做的,炒了好几个鸡蛋,又熬得稠稠的大米粥,就着小咸菜,吃的这叫一个舒服。
至于婆婆刘老太,打发大金端过去半碗粥,也算是打发了事。
她昨晚打发林山回家前,就把事情交待好了,她自己爬不起来,盯梢这事就交给了林山娘,而弟弟林山先回家,半道再拐回来在村口守着魏大仙,虽说半夜看不清人,但谁叫魏大仙穿衣打扮与众不同呢。
林问嘱咐林山,千万不要冒头,等魏大仙在村口出现以后,把他敲晕扔刘家门口就行,剩下的他什么都不用管。至于院子里绊倒刘老太的三齿镐,那是林问让大金摆的。
刘老太要抱着三丫头干什么,林问没有瞒着大金,听说要把妹妹卖了,刘大金没把银牙咬碎,晚上听见闹起来,巴巴的跑去点油灯,就想看看这老太婆还怎么藏,夜里听到刘老太狡辩,大金差点就把刘老太卖三妹的事情嚷出来,还是林山娘拦得快。
“妈,死老太婆不肯吃。”大金从东屋把饭碗端回来,刘老太昨天丢人丢大了,索性躺着不肯起,在东屋炕上直哼哼。
“死丫头,说什么呢?”林山娘听见大金说话,拿手指头按了大金额头一下,“让别人听见怎么说你。”
大金从心里膈应刘老太,反正刘老太也没待见过她,听姥姥说她,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孩子。”林山娘摇摇头,剜了林问一眼。
林问看着蹦跳着拉着妹妹出门的大金,想到原剧情那个为救妈妈,咬住胡青山胳膊死不撒嘴,最后被胡青山推到悬崖下的小姑娘,默默的承受了林山娘的这一眼,这孩子的烈脾气,也不知道长大以后什么样子。
林问低着头,给谁在旁边的三丫头理理被子,昨晚这事她一点没遮掩,刘老太说不定已经猜出自己被算计了,但愿经过昨晚这事,她能消停一段时间。
林问想的没错,刘老太也不傻,从昨晚抱在怀里的孩子掉地上都没哭,她就猜出来了,再加上被敲了闷棍的魏大仙,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她就是想不明白,林问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她连刘建军都没说,刘老太看看扔在床头的那个包裹,想不明白。刘建军昨晚就是抱着这个包袱给她的,晚上天黑她心里又装着事儿,一时着慌,也没有检查襁褓里是不是三丫头,也还好不是孩子,才让她能侥幸撒谎脱身。
但这下活祭这事肯定是没戏了,林问指不定防贼一样防她,但生孙子这事,谁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