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生辰宴又到了呀。”苏暖坐没坐相地挨着她,“姐姐今年打算送姐夫什么礼?”
“我还没想好……”
苏暖明亮的眼睛转了转:“我昨儿个听云杏说,墨水阁今日要拍卖白久石先生的字画,姐姐要不还送姐夫字画吧,今年你买下就行,就不用站在门口等三天了。”
看来去年,原女主那为了一幅字画讨了三天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
不过苏暖的话也不无道理,苏雾正愁不知道给赵长宴送什么生辰礼,这白久石的字画,不正是现成的吗。
虽然去年送过一次了,但赵长宴喜欢啊,没有人嫌自己喜欢的东西多。
稍微一合计,苏雾就有了决断:“就按你说的办,走,陪姐姐去墨水阁。”
“好嘞。”
温氏望着她俩一拍即合的样子,宠溺地笑起来:“路上多带些人,早点回来,我等你们用午膳。”
苏雾和苏暖说做就做,没多久,两个人就站在了墨水阁门前。
拍卖会很是热闹,她们来的时候,恰好拍到白久石的画。
这画上画着一只鸟雀,名《枯雀》,用的写意的墨法,只有寥寥几笔,苏雾这个外行人,愣是没看出来哪里好看。
不过管他呢,赵长宴喜欢就行。
于是拍卖会刚一叫拍,苏雾便一掷千金,顺利将这副《枯雀》收入囊中。
“这可真是太顺利了,姐夫定然会十分喜欢的。”回去的路上,苏暖欢喜道。
苏雾也觉得心满意足。
她可是解决了生辰礼这一大难题。
她笑盈盈地将《枯雀》交给云桃,这画贵重,她让云桃先送回王府,才和苏暖上了回苏府的马车。
两人在影壁下了车。
往后院的方向需要路过书房,苏雾的脚步忽然顿住。
她望向庭院的月门下,只见那里,竟站了两排黑衣铁甲的士兵。
苏雾诧异地扬起眉:“府中怎么会有兵?”
苏暖赶紧拉起她的手,带她往后院快步走着:“定然是那位来了。”
“哪位?难道是父亲说的贵客?”
“对呀。”
苏雾频频回头望着。
那两排士兵穿着玄铁重甲,眉目冷肃,悬在身侧的长剑沉重漆黑,周身全是煞气。
她不由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谁,竟有这样大的排场,出来做客还带着私兵。”
苏暖听到她的话,低声道:“父亲没告诉姐姐今日来的人是谁吗?”
“没有,是很厉害的人物吗?”
“当然,”苏暖声音压得更低,“里面的,可是谢大都督。”
“谢大都督?”苏雾茫然。
“对,那个权倾朝野,兼任上州刺史的可怕的谢大都督!”
苏雾的双眼蓦地瞪大。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苏暖,声音几乎变了调:“你说……他是谢淮安?”
“嗯!”苏暖十分畏惧地点了点头,“就是他,听说他刚从岭南回来,竟不费一兵一卒,成功招抚了岭南诸州,还带回了灵秋公主呢……”
苏雾已经听不见苏暖在说什么了。
她的脑中全是飞速而过的剧情。
天呐,是谢淮安!
他就是《掠情》的男二号,让无数读者意难平的心口朱砂痣——谢淮安啊!
苏雾激动地望着书房,一双眼睛格外得亮。
她俩驻足在书房外迟迟不走,引起那两排兵的注意。
“什么人!”一位士兵猛然拔出森白的半截刀,朝她们厉声喝道。
“是误会,我们是……”苏雾吓了一跳,刚想要解释。
书房门口忽然传来响动。
许是外面的动静被里面的人听见了。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挑开霜色的门帘。
苏雾噤了声,一眨不眨地望向帘下的人。
那人身形高大,披着玄色的鹤氅,极其俊朗的面容未带半分近人的笑意,周身笼罩着惯来身居高位的迫人气势。
他微微抬眸看向她。
目光是平和的。
苏雾却望不进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