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盛之走进寝殿,正看见他姐姐眉眼弯弯,很明显是在笑。
看来是把前两天准备教训他的事忘干净了。
谢盛之松了口气,姐姐没功夫操心他的事就好。
“臭小子,傻站着干吗?还不过来。”谢涵予抬头望向谢盛之,她这傻弟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骗到人家小姑娘的?
被谢涵予一看,谢盛之立马乖乖坐到了她对面。
瞧着这姐弟俩的举动,章冶策无奈地笑了笑,“盛之,你和西羌公主是怎么认识的?”
“啊?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谢盛之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但很快就后悔了。
关于他跟西羌公主如何认识的那个问题,他能不回答吗?
谢盛之正想着该如何敷衍了事,突然就收到了谢涵予一记眼刀子,最后还是屈服了。
他姐姐是谁?她可是那个从小到大,无论何时都能把他一眼看穿的人啊。
“是她有次迷了路,跑到外祖父的军营去了。”俱于自家姐姐的淫威,谢盛之开始老实交代。
不过,谈起苏者亦的时候,谢盛之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笑。
那小丫头就是那样,做事从不过脑子,明明已经跑出了西羌的地界,偏偏还要找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把她送回去。
这回也是,想早点进京城,竟然把护送她的皇兄都给甩开了。
就是小丫头甩开她皇兄提前进京这件事,陛下他们早该查到了吧。
想到这一层,谢盛之有些紧张地看向谢涵予,“姐,你该不会不喜欢者亦吧?”
没等谢涵予回话,谢盛之就已经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姐,者亦其实是跟你一样,想做的事,从来没人能拦得住她。”
“陛下看见没?为了他的心上人,臣妾这弟弟终于舍得夸臣妾了。”谢涵予没搭理谢盛之,反而把话头给了章冶策。
“天底下夸皇后的人还少吗?又不差盛之这一个。”章冶策暗戳戳地给谢盛之递了个眼色,“皇后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你快要当舅舅了。”
听到章冶策这句话,谢盛之嘿嘿嘿地傻笑起来,傻笑完以后,又从腰间取出一把极为精致的弯刀,“姐,这是我送给孩子的礼物,若陛下和姐姐的孩子喜欢习武,我就手把手地教他。”
谢涵予接过弯刀,挑眉道:“陛下瞧见没?臣妾这弟弟已经提前把礼物送出来了,看来他这回真是准备待在边疆三五年不回来了。”
“姐,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了?”谢盛之疑惑地看着谢涵予,自打苏者亦来了京城,他可是连去边疆的念头都没了。
不过,姐姐此时说这番话,该不会是想棒打鸳鸯吧?
见谢盛之眼睛越睁越大,谢涵予把弯刀交到宫人手上,简单吩咐了两句后,又含笑看着她那傻弟弟道:“刚生下来的孩子连翻身走路都不会,跟你习武,可不就是三五年后的事。”
再说了,她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
见谢盛之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谢涵予忍不住提起了他小时候的事,“当年娘亲为了教你走路,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呢。”
谢涵予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刚开始时的强势瞬间被一种温柔掩盖。
谢盛之跟着看向谢涵予尚有些平坦的肚子。
原来孩子不是一生下来就又会跑,又会跳的啊。
那学走路的时候,他应该是还不记事。
不过,他印象中的母亲和姐姐向来是坚韧而又刚强的存在,这也就难怪他把姐姐未来的孩子想得这般无所不能了。
那时候,父亲不管他们,母亲就亲自提笔教他们姐弟写字,亲自持起扫把将他们住的那处小院打理的干干净净。
至于他姐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的姐姐,会在他被继母安排的恶仆欺辱了以后,提着刀过去讨公道。
会在他被饿的哇哇大哭时,踩着凳子在灶上煮上一锅热粥,然后告诉他,没那个爹爹,他们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这样的姐姐,习惯了自己把一切都扛起来,也正因为如此,她盖过了别人的风头。
于是,在先太子章期磊军中,姐姐被揭露女子身份的时候,漫天的诋毁席卷而来。
“谢涵予根本不像个女人,难怪咱们看不出来。”
“成天只会打打杀杀,连个莽夫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