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男子身着锦衣,手持折扇,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他见谢涵予回了头,便笑道:“在下见二位说话十分有趣,故想结识一下。不如在下做东,请二位吃饭如何?”
“我们今日有事,恐怕要失陪了。”章冶策说罢又拉起谢涵予的手,直朝他们落宿的客栈折去。
那锦衣男子听了道:“但在下看,这位小姐似乎是没玩儿够。”
“我们两个的事,似乎还轮不到阁下这个外人品评。”章冶策不屑地看了那锦衣男子一眼,毫不客气地回道。
谢涵予料到了章冶策会生气,却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火气。见现在又多了个不断添火的人,谢涵予忙收起再在外边多待一会儿的心思,朝那锦衣男子说道:“城中无非是些街巷和铺子,千篇一律,我早就玩够了。”
那锦衣男子听了笑道:“在下知道个好玩的地方,保证跟这些街巷不一样。”
谢涵予扬了扬唇,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我们今日逛累了,就不与公子同去了。”
这不明摆着是垂涎你吗?跟这种人客气什么?
章冶策在心里极不痛快地想着,最后握紧谢涵予的手道:“我们走吧。”
谢涵予任由章冶策拉着自己往前走,只是走了很久,拉着她的人仍是半句话都没有。
谢涵予摇晃了一下被章冶策拽住的胳膊,见他毫无反应,便倒腾着两根比章冶策短了一截的腿,追到他跟前问道:“你不饿吗?”
仍是没有回应,谢涵予愈挫愈勇地说出了一连串的话。
“你不饿,我饿了,今日光顾着给你布菜,我自己忘记吃了。”
“其实今日拉着你出来是想上街找些东西吃的,谁知道你这么着急就把我拉回来了。”
“我忍饥挨饿地陪你聊天,你怎么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啊?”
本来走得极快的章冶策步子一顿,霍然间回过头来。
谢涵予忙摆出一副饿着肚子配章冶策聊天的架势,抬头对上章冶策看向她的眼睛。
“回客栈喝药膳去。”章冶策凉凉地回了一句,脚下的步子又跟着加快了几分。
生起气来的章冶策简直就是个闷葫芦,谢涵予憋了一路,终于在进客栈之后听到了他说出的第二句话。
只见他关上房门,朝随从冷声问道:“查的如何了?”
随从跪地道:“回陛下,属下查得那庄子主人同此城太守关系颇深。”
章冶策接着问道:“查到那庄子在何处了吗?”
随从回道:“属下找到了关押甘姑娘的庄子,不过这个庄子现在似乎已经转到了太守名下。”
“你下去吧。”章冶策说罢,接着又提醒道,“记得叫人把皇后的药膳送上来。”
等没旁人了,谢涵予学着章冶策之前哄她时候的样子,挪到他跟前道:“陛下这是生哪门子气呢?”
章冶策睨了睨谢涵予覆住肩膀的长发,冷声道:“身为皇后,无端被掳,你可想过有什么后果?”
谢涵予将脑袋趴在章冶策肩上,眼角含笑道:“我才不担心呢,陛下又怎会让我被别人掳去?”
章冶策叹了口气,他当真是拿自己的皇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城郊一处奢华广袤的庄子里,时不时地传出几阵女子的哭声。那哭声先是被一大片林子吸收,接着被坚厚的墙壁隔断,最后只能被庄子里的人听见。
庄子的正厅里坐着的,正是谢涵予他们今日碰上的那个锦衣男子,那男子将一副绘着谢涵予的画像挂在厅中,一边欣赏,一边感叹道:“没想到天底下还有如此佳人。”
站在一旁的管家谄媚道:“公子,用不用小的把她掳到庄子里来?”
“如此佳人,唐突不得。”那锦衣男子将手触上谢涵予的画像道,“若本公子能收了她的心,岂不是更妙。”
管家听了提醒道:“阿三他们不是说,昨日劫住他们的正是这位姑娘吗?”
“不过是个本公子想送出去的人,小美人想要,送给她又如何?”那锦衣男子哼了一声,接着看向谢涵予的画像道,“查清今日跟在小美人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了吗?”
管家回道:“他们似乎是兄妹,来我们城中是为了做药材生意的。”
“他们的生意,我杜家做了。”那锦衣男子说着取出一张银票道,“你先命人把定金送过去,本公子明日就去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