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余音开不了口了。
少年看着她,眼神疑惑,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余音手指蜷缩着,轻轻扯着膝上的衣裳,耳朵上已经悄然染上了几分?热意。
有些?微微的痒。
实在是磨人的很。
偏偏少年也白纸一张,懵懂无知。
傻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竟还开口问了。
“余姑娘,你为什么……”
余音耳廓热意更重,她实在是呆不下去,慌忙站了起来:“要施针了,我,我先进去了。”
其实时间还尚早。
桌子上的茶还不曾凉。
她转过身,走了两步,发觉怀里还抱着猫猫,又停下来,将猫猫放在地上,匆匆走向了房间。
门打开,又很快合上。
猫猫歪着小脑袋,金色的眼睛懵懵的,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兰钰脸上神情,同猫猫如出一辙。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想不通。
门里面,余音贴着门站着,她抬手覆上耳朵,轻轻揉了揉,可那股子热意好似黏在了上面似的,不肯离去。
这样子不冷静,一会儿可怎么施针?
没办法?,她只好拿了帕子沾了凉水擦了擦脸还有手?,又闭着眼默背了几个方子,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等心完全沉静下来的时候,也到了施针的时间。
余音又反复净了手?,才拿了针灸包过去。
施针完毕,余音退出房间。
坐在院子中的少年,立刻站了起来。
余音这会儿子冷静下来,也觉得?之?前似乎说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让她开口解释,又实在做不到。
贺兰钰径直走了过来,方才的话他还没有问完。
“余姑娘,你方才……”
为什么要问他那个问题?
猫猫喵呜喵呜叫打断了他的话。
贺兰钰低头看过去,觉得?它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呢?
余音蹲下身将围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的小猫抱了起来,软乎乎的一团窝在她怀中,好似给了她些勇气。
她轻轻呼出口气来,抬眼看过去,轻声问道:“贺兰公子,你可曾知晓枫闲居士?”
直接说她实在做不到。
委婉些?来,他应该可以知晓的吧。
贺兰钰点点头,“知道。”
枫闲居士名宛慈安,前朝诗人,仕途不顺,晚年隐居。
在国子监时,有一位老师对其格外推崇。
其诗大多词藻华丽。
他不怎么喜欢。
余姑娘为何这时候问他这个?
余音对枫闲居士的诗倒是不怎么了解,她要说的也不是这个:“那你,可曾看过,他写的杂记?”
那杂记的名?字,也只‘杂记’二字。
十分?普通,同他的行文风格外不同。
但余音却格外喜欢。
那杂记是枫闲居士晚年隐居时所写,一共十三篇。
写的全是其夫人。
用词虽简单,却格外温柔。
字字句句间,情意像是要跃出纸上。
贺兰钰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去看一看。”余音别开了眼,轻轻说道。
看了这本杂记,若是他还不懂。
那,她也没旁的法?子了。
贺兰钰不明白他的问题同前朝诗人的杂记有什么相关,但还是暗暗记下来,打算一会儿就去书铺一趟。
今日七夕,想来会关门的晚一些?。
“我,我会去看的。”
余音没再说话了。
贺兰钰本还开口,却见房门打开,母亲从里面出来,他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
长公主见两个孩子挨的近,神色也如常,只以为问题解决了,便说起其他的事情来:“音音,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药丸子,效果很好,不过时间却时如你所说的一般,不长,刚服下去一会儿,会先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