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后,凌星迟径直回到家中。
她和妈妈已经从金宪钟老师家里搬了出来,就住在楼下,请了一个看护二十四小时照看妈妈。
“我回来了......”凌星迟推开门后就僵在了原地。
客厅里乖乖坐在沙发上的田正国听到声音迅速扭过头来,看到她时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田正国站起身,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
凌星迟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去拍了广告,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这里,所以我就偷偷溜了出来。”田正国得意的抬抬眉,似乎在说“我能干吧?”
凌星迟走近两步,瞄到桌子上有个礼盒。
“那是什么?”
田正国转头一看,表情立马兴奋起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礼物?”凌星迟狐疑的看了田正国一眼。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不是什么大日子。
田正国可爱的点点头,催促道,“你快拆开来看看!”
看他那副激动的样子,应该是对自己准备的礼物很有信心。
凌星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坐在沙发上动手拆礼盒,嘴里不好意思的嘟囔,“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啊,又不是......”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凌星迟接下来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田正国笑得兔牙全咧了出来,一脸天真的问,“怎么样?我送的礼物是不是最棒的?”
凌星迟不敢置信的捧起盒子,一脸呆滞的说,“田囧菇......”
“嗯?”田正国期待的扬起脸。
“哪个男人会送自己女朋友哑铃啊?”凌星迟转过头一脸崩溃的问。
田正国指着自己的鼻子,意思是“这里有一个。”
田正国把盒子里的哑铃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掂量。“你体质太弱了,老是动不动就晕倒受伤。送你两个哑铃,要一边锻炼一边想着我哦。”
凌星迟俏脸上扑上了一层粉红,没有再责怪他送哑铃,只是别扭的开始嫌弃哑铃的颜色来。“那你也可以买个漂亮一点的啊,这个太丑了。”
“丑吗?”田正国盯着哑铃,“我特意买的粉红色诶。”
直男的审美......
“我妈呢?”
“去楼上了。”
“哦。”凌星迟点点头。
“你妈妈说要给我做一桌子好吃的招待我,所以去金宪钟老师家偷菜了。”田正国得意的冲凌星迟炫耀。
凌星迟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可怜的娃,他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遭遇什么样的灾难,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傻得真叫人心疼!
“我也会做饭,我做给你吃吧。”怕田正国以后对这个地方产生恐惧感,凌星迟只好想办法挽救。
田正国眼睛一亮,“你做给我吃吗?”
“嗯。”凌星迟点点头。
田正国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爽快应道,“好吧!我要吃肉!”
“......”
“今天拍摄顺利吗?”田正国跳到沙发上,一把将凌星迟搂紧怀里,和她紧紧的靠在一起。
“顺、顺利。”凌星迟不自觉的开始结巴。
“拍了什么?”
凌星迟想到今天的拍戏内容,基本上都是和男主角的亲密戏,她说还是不说呢。
田正国看到她这副沉默样,表情立马不好了。“不会是拍了吻戏吧?”
“没有啦!”凌星迟红着脸否认,“哪有那么......快......”
田正国眉毛耷拉了下来,又是一个分外糟心的表情。“真的有吻戏啊?”说完就趴在凌星迟肩上呜呜的假哭。好像最喜欢的糖果被别人抢走了。
凌星迟被他这副小孩模样给逗笑了,抬手在他后脑勺虚拂了几把,“乖啊~乖啊~”
田正国心里更委屈了,咬着凌星迟肩上的衣服还哭得一抽一抽的。
都说恋爱会降低一个人的智商,凌星迟想,现在的田正国应该只有三岁不能再多了。
“不行!”田正国忽然抬起头,眼神狠狠的钉在凌星迟唇上,“我现在要亲够本!”
凌星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扑倒了。
晚上田正国走后,凌星迟心情甚好的挤了牙膏,一边哼歌一边刷牙。
然而刷着刷着,凌星迟忽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
冰冷的镜面里反射出的是一张白皙漂亮的脸,没有碍事的刘海,没有呆板的眼镜,也没有额角那道丑陋的疤。大猩猩凌星迟的脸与镜子里的重叠,凌星迟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她抬手,抚了抚原来疤痕的位置。现在那里一片光滑,连一点点痕迹都摸不出来。可是凌星迟知道,它曾经真实的存在过,就在额角的那块位置。
现在的生活就像这道疤一样,让她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若是不照镜子,凌星迟总有种那条疤痕还在的错觉。
十年前哥哥忽然离世,债主们闻风上门,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能搬的都搬了,她哭着上前阻止,却被人推倒在地,额头撞在桌角上,鲜血流了一地。
后来她被送到福利院,房子被抵押给了债主。
她和哥哥最后的回忆都没有了。
自幼无父无母,比她大十来岁的哥哥一直承担着养育她的义务。哥哥一死,她就真的成了孤儿。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意识到——从今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没想到,现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有能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有不断帮助她的良师益友,还有......
承诺要保护她的恋人!
凌星迟轻轻触碰镜面,这一切真的是真实的吗?
“哎呀气死我了!V哥吃了的汉堡屑掉了一地,他又不收拾。”
凌星迟缩在被子里听着电话那端田正国抱怨,嘴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眼里柔得能掐出水来。
“你帮他收拾不就好了,你不是忙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