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自然没有追问萧玉什么,只是她心里也泛着嘀咕,这四?哥在外生死未卜遭了刺杀,三哥怎么就立刻对萧玉上了手……瞧着刚才搂着萧玉那劲头,若不是她赶到,三哥指不定今晚会把萧玉怎么样。
此般行径,也着实龌龊了些。
她开始认真的思索,三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玉跟着文?昭去她的院子,两个人沉默地更衣洗漱。
“今晚咱们俩一处睡吧。”
“嗯。”
从前两个人同榻而眠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今日却是没话可讲。
文?昭一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讲起,只劝道:“听人说羽林卫已经知会了本地官府,衙差人多,又熟悉这边地形,定然能寻到四哥的。”
“嗯。”萧玉拉了被子盖上,闭上眼睛。
倒不是她不想搭理文?昭,此刻的她,一心入梦。
按照康王的说法,梁平是跟在靖王身边的,如?果她能顺利入梦,也就能确定靖王的安危了。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萧玉早就乏了,只是因着思虑过重,倒没那么好睡。
好在再怎么精神也是有限度的,半个时辰后,萧玉终于睡着了。
……
萧玉是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醒过来的。
整个后背没有知觉,稍稍一动,四?肢便拉扯得疼。
“醒了?”旁边有人微弱地问了一声。
萧玉竭力睁开眼,看清旁边的人是秦子明,忍着疼痛惊喜道:“你?还活着!”
秦子明面色惨白,像是遭受重创,有气无?力道:“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虽是拌嘴,却无半分戏谑。
看来,他们虽然逃走了,可全都受了重伤。
梁平伤在后背,那靖王呢?他伤着哪儿了?
萧玉强忍着疼站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小小的禅房,屋内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方桌、一张榻。
除了秦子明之外,靠墙蹲着的还有一个侍卫,萧玉往榻上看去,果真见榻上躺着那人身形十分熟悉。
“王爷。”她的心不禁揪了起来,挣扎着往榻边走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走动起来,萧玉整个后背钻心得疼。
许是她喊的太大声,榻上的人有了动静,发出了晦涩的声音:“来人了?”
“没有,没有。”萧玉见靖王还活着,眼泪夺眶而出,“奴婢、只是担忧王爷。”
屋里没有点灯,门窗紧闭着,靖王蹙眉盯了一下,看到了梁平眼中的清泪。
“本王还没死呢,别号丧。”
“是。”萧玉见他还能骂人,心道伤得不重吧,稍稍松了口气,后背疼得要命,身上的力气也用尽了,腿一软便坐到了榻边。
今晚也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番苦战,靖王、梁平、秦子明竟然个个如此狼狈。
万幸都保住了性命。
“梁平。”秦子明虚弱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秦子明道:“你?若还有力气,去外头拿点水,主子好久没喝水了。”
“好。”
萧玉略微歇了一下,再次忍着痛爬起身,好在禅房不大,没走几步便出了门。
天上月光清冷,外头倒比屋里亮堂许多。
借着月光,她看到廊下摆着一桶水,上头漂着一个葫芦瓢。
她一手扶着墙,慢慢走过去,舀了一瓢水。
也不知道梁平受了多重的伤,整个后背像是被石头砸过,根本使不上劲。
她端着葫芦瓢,朝四?周打量开去,努力地记住周遭地形和景致。
因着后背使不上劲,她走得一步三摇晃的,等回?到榻边的时候,葫芦瓢里只剩下半瓢水了。
她撑着最后的力气给靖王喂了水,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立时便失去了知觉。
……
“阿玉,阿玉。”
耳边是文昭公主焦急的声音,萧玉睁眼,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我?……我怎么了?”
文?昭一面拿帕子为她擦汗,一面担忧道:“你?做了噩梦,刚才大喊大叫的,把我?吓死了。”
“抱歉。”萧玉想起梦中的一切,心情骤然沉了下来。
“你?一定是担心四?哥吧,你?说你在这里急有什么用,派出去那么多羽林卫,都是顶尖高手,不会有事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萧玉。
羽林卫前去找寻靖王的时候,靖王为何要逃走呢?羽林卫的服饰特别,一眼就能认出,他没道理看不出是羽林卫。
为什么他不留下来,非要带着残兵败将逃到那小禅房里,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禅房、禅房……
这里附近只有大相国寺一座寺庙,那禅房定然是大相国寺的,但?萧玉出去打水之时,周遭并没有看到庙宇,似乎只是一处荒废的小院。
无?论如何?,此刻靖王那边缺医少药,萧玉必须立即想法子才行。
“阿玉?”文?昭见她出了神,连连喊了几声,“看你?失魂落魄的,叫厨房给你?盛一碗安神汤吧。”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