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早早地起了床,吃饭早饭将剩余的食物放在桌上——因为小百合和富由美喜欢睡懒觉。我和慎说着去图书馆自习,但是真实的目的是东京的安井律师事务所。
我对这个叫做安井忍的男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因为我并不是原来的安井树,也四年以来他几乎有大半的时间没有在家,明明是父女,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显得很陌生,倒也是名实相符。但慎不一样,他是喜爱着爸爸的,尽管表面并没有像富由美那样流露太多的情感。
我去东京另有目的,把慎带到爸爸那里,让他们父子团圆。我借口上厕所返回电梯,直上顶层。电梯一到顶层,打开门的时候,展现在我眼前的,已然是一个装着落地玻璃窗的明亮的大客厅,电视柜、壁砖、沙发一律都是米黄色,也使整个客厅展现出温暖的色调。因为客厅里的物件挺少,所以看上去虽然摆放地很乱,但还不至于给人脏乱的感觉,倒是透出一股子闲适的味道来。而客厅的榻榻米上,俨然躺着一个穿着真丝半透明睡衣的性感女子。
裕子小姐,果然一如三年前那样豪放……
裕子小姐见我到了,便哀叹了一声,坐了起来,挠挠自己那金黄色的大波浪,睡裙的一根吊带从她的肩头滑落。她的眼半闭半睁的,满脸没精神。
“裕子小姐……”
裕子小姐打了个哈欠,娇声道:“小树啊,说了别叫我裕子裕子的嘛~叫我女王啊女王!再不成,用Honey前辈的嗓音叫我姐姐也是可以的哟,哦呵呵呵呵……”
德川裕子小姐,今年已经三十三岁,未婚。我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深度腐女的身份。不过裕子小姐能在东京这块寸土寸金的地盘上买下一个写字楼的顶层,可想而知她就是传说中的富婆。德川裕子大学时读的就是东大,还是金融学的博士。
我到现在还想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裕子小姐是腐女,所以选择了变成女博士这条不归路,还是因为变成了女博士,所以成为了资深腐女?总之,对于我这样一个明确地以“家庭主妇”为目标的女孩子来说,我绝对不会被裕子小姐这地球上的第四种人同化的!
在我再一次在心中坚定了理想信念的时候,裕子小姐慢吞吞地脱下了睡衣,露出了她的超负荷的F型,她一向习惯如此的,所幸每次除了我,都没有什么人出现。饶是如此,我还是慢慢地扭过头去,微微地下垂眼,瞄了瞄自己的A型飞机场。
只是在我刚刚抬起眼的瞬间,眼底的余光触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技术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陌生的男生僵立在门口,手中拿着白色的牛奶陶瓷杯。他的脸上的肌肉确乎在猛烈地抽动,连拿着茶杯的手指也在抖,但见他最终平复下了心情,把眼光从正在换衣服的裕子小姐身上移开,走到饮水机旁边注了水。
而我也就在他转换目光的瞬间,义无反顾地冲到了裕子小姐的身前,张开双臂,老母鸡一样遮住了裕子小姐的果体图。
那男生只是瞟了我一眼,眼里还有少许的惊讶成分。只听他开口:“你就是那个喵子?”
倒是个有良好修养和自制力的男生。我打量着他。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眸,鼻梁很高,嘴唇紧抿,脸庞有些削尖,透出一副严肃的面相来,但又不同于真田委员长的黑面神的严肃,虽然看上去比真田委员长和幸村前辈都要成熟一些。这个人,我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声音也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却没有想起来。
直到那个男生轻轻挑了挑眉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出来,回头看裕子小姐也已经换好了衣服。黑色的皮马甲和黑色的超短皮裤,中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蛮腰。我暗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救生圈,默默地扭开头去,才想起那个人的问题。
“啊,我是喵子,请问你是?”这个人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但从裕子小姐的表现来看她和这个人似乎很熟。
“我的宝贝侄子,刚从德国回来,比你大两级,怎么样?不错的大叔吧。”裕子小姐姿态优美地走过来,一把拉过自家侄子的手臂,倚在他胸前,挑着媚眼望着我。
“大叔?你就是大叔?”我面不改色地问他,但是任谁都可以从我的话里听出我的惊讶。
“恩,很高兴见到你。”大叔微微颔首,转过来看了看裕子小姐,又对我说:“听姑姑说是个特别的孩子,果然很特别。”
我知道,他这是在暗讽我这乳酸的声音和我这蛋疼的面皮的不相符,但是大叔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落差萌”么……好吧,我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很蹩脚。虽然我已经习惯被小百合和富由美嘲笑,但是被陌生人当面含沙射影,这感觉还是不太好。
至于为什么我叫“喵子”,而面前的人叫“大叔”呢?
五年级的时候我穿到了安井树的身上,因为还保持着和前世一样的囧爱好,所以我很快发现,大约是从小练习,我的各种模拟发声都比前世要好。某一次和慎一起来安井律师事务所,一个没忍住就在厕所里讲起各种如今想来实在脑残的台词。
当我走出隔间的门时,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满脸红光喘着粗气望着我,我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洗手,就被架起乘着电梯登上了顶层。那个做事如此猥琐出格的女人当然就是眼前的裕子小姐。
至于她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裕子小姐是一个狂热的恋声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