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朝之:“我会让周行去跟你们接头。”
“谢谢,合作愉快。”陈元心情愉悦地一笑,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毕柳被刚才那一脚踹得够呛,在别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非常勉强地站了起来,眼见宿朝之就要把人带走,狠狠咬了咬牙,抬高语调道:“宿少,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明明是你的这个小情人主动把我勾来的这里,你这不问青红皂白地就直接动手,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毕家当一回事了?”
宿朝之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这里的人,闻言才回头看了过来,微微眯了眯眼:“你说,谁勾的谁?”
毕柳摆出家底来就是想让宿朝之有所忌讳,没想到这人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他的身份上,脸色顿时红一块白一块地颇为精彩:“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就是他先勾引的我们。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得行,刚才有多骚你是没看见,当时这么多人可全都在场,不信的话,你随便拉一个问问都行。”
话落,其他人纷纷附和。
这边的动静多少有些大,引得旁边的其他人也纷纷地投来了注意。
这套说辞是毕柳一早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虽然没想到宿朝之做事这么不留情面,但是就算他得去医院住上几天,这一脚也不能白挨,怎么的也得帮余淖把这个陆安生给一起强拽下来。托宿朝之的福,这件事已经算彻底闹大了,只要陆安生这水性杨花的名头一坐实,宿朝之就算再喜欢,顾着自己的颜面也就不可能跟他再继续下去。
毕柳的眉目间闪过一丝冷笑,说完,朝陆安生看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他想看到的惊慌失措,陆安生的眉目间除了轻微的惊讶外,就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
得承认,陆安生确实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对于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无脑,他稍微觉得有些错愕,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很快,他就听到了宿朝之轻声地问他:“是他说的那样吗?”
陆安生摇头:“不是。”
“嗯,知道了。”宿朝之神色无波地看向毕柳,“毕氏的人是吧,还有你们那些所谓的见证人,都是哪家的,一个个报出来让我认识一下。最近一心拓展集团,倒是没有发现宁城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多能干的角色。”
话音落下,所有人感到背脊一凉,别说自报家门的了,本能地连一声都没敢再吭。
毕柳怎么也没想到所有的安排就在陆安生这么一句“不是”下就彻底结束了,加上身上的剧痛,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到底还是觉得不死心,企图强撑脸面:“对啊我就是毕家的人,你以为宿氏就有多了不起……”
“你又在胡闹什么!”中气十足的一声呵斥打断了毕柳的话,毕家老爷子留意到这边的情形后匆匆赶来,差点被这对话给气晕过去。一方面看着孙子这副样子又很是心疼,但是当着宿朝之的面也不敢太过包庇,用拐杖作势地打了两下,沉声道:“不争气的东西,一天天就知道惹麻烦!都这样了还不快去医院看看,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完不等毕柳反驳,当即喊了人将他架着送出了大门,上车直奔医院急诊。
宿朝之一只手牢牢地牵着陆安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忙碌。刚才那一脚有多狠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知道毕柳如果不及时去看,保不定会不会落个瘫痪,既然毕家其他人还算懂事,也就没有阻止送医。
直到那些纨绔们基本上都被自家长辈给领走了,宿朝之才不疾不徐地替陆安生整理了一下衣领,小声叮嘱:“等会别乱跑了。”
说话的语调听起来似很平静,但其中微微发紧的声线,也就只有无比熟悉的人才能感知。
陆安生点了点头:“嗯。”
在场的大多都看得出来宿朝之的不悦,也没人敢触他的逆鳞,就算对陆安生再好奇,也不敢再朝这边投来视线。
宿朝之带着陆安生单独找了个地方吃东西。
大概是得知了消息,过了片刻后余家的老爷子也匆匆地赶下了楼。
余淖搀着爷爷,视线老远就已经飘了过来,刚才他只听说毕柳他们跟宿朝之起了冲突甚至还动了手,但不知道具体情况,本是担心宿朝之会不会有哪里受伤,反复观察确定没事后才放心下来。瞥了眼站在旁边的陆安生,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宿朝之应着,非常客气地对余老爷子说道,“就是给余老添麻烦了。”
余老爷子和善地摆了摆手:“是我们安排不当。”
余淖安静地站在旁边听两人寒暄,时不时地偷偷朝宿朝之看上一眼。
陆安生的视线则是久久地落在两人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身上。
余老爷子一直没有下来,就是在接待室里和席修然交谈,出事之后也自然就一起下来了。
席修然高挑的身材在这样场合中显得很是突出,即便是站在余老爷子的身后也半点盖不住那别样的儒雅气质。他本是对今天的生日宴并没太大的兴趣,但是从刚看到陆安生起就一瞬不瞬地没再挪开过眼,神态间饶有兴致。
气氛隐约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