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过了许久,异族女子终于不再流泪,哽咽着介绍自己,“我叫丽塔,今年十七岁,是米坦尼一个没落贵族的女儿。”
米坦尼,一个离凯姆特好远的地方。
九溪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和亚布里尔在三年前定了亲,那时候我的家族还没没落。可今年,我的家族生变,我只身一人带着女仆来埃及投靠亚布里尔,他却不认账,还把我骗了。”说罢,丽塔的美眸里再次涌满了委屈的泪水。
简直欺人太甚,九溪对维西尔的情况不太熟悉,但这毕竟涉及到大国名誉,她还是决定回去先问下图特摩斯。如?有必要,非得好好的参这个连子?女都管教不好的维西尔一本。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九溪轻声问她,心里替她发愁。
如?果她只身一人还好解决,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如?果维西尔家不接受她,就算她用点手段勉强进去做个小妾,日子也不会好过到那。毕竟,凯姆特人骨子里的傲慢和优越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观的。
“谢谢你的帮助,我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办?”丽塔噙满泪水的双眸泛红,难过的低下了头。以前有父母兄长为她做主。可如今,她与侍女走散,只身一人,还被人欺骗有了身孕,她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害怕,凯姆特是个文明的国度,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九溪安慰丽塔。她太年轻了,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让她去想以后的生活问题,确实有些为难她了。
九溪的话?让丽塔燃起希望,也对活着有了一丝勇气,“我要去找亚布里尔的父亲,让他为我主持公道。”
想法有些天真,九溪摇了摇头。
丽塔怀孕了又能怎么样,维西尔提亚都五十多岁了,是个久经官场的老人精,对付丽塔这种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走了。
想到此,九溪看着一脸稚气的丽塔,“我叫九溪,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在驿馆里等我,谁来找你都不要离开这里,保护好自己。”
丽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若不是绝望至极,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形象的乞求别人的垂怜。思及至此,她棕色的眸中再次升起一片雾气。
从房间里出来,九溪去柜台付了十天的餐费和租金,并叮嘱老板,一定要照顾好这名叫丽塔的住客,还要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老板收了钱,愉快的应下这笔差事,承诺会好好照顾这名客人。
***
外面已是火光点点,暗蓝色的天空上,月明星稀。
想到今天收获颇丰,九溪就抑制不住的心情愉悦,回到宫里那所蔷薇花别院,里面灯火通明。火光下,让人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在古埃及,还是在现代的别墅院里。
伊恩也被调了过来。
此时她正急的在一楼殿内来回踱步,见九溪终于回来,便快步迎了上来,“大人,你午后去了哪里?快担心死我了,吃过饭了吗?”
进了殿内,九溪拿起案几上的水,一口气喝完后,告诉伊恩,““你招呼下殿内的人,赶快把晚饭吃上。我还得出去一趟。”
见九溪一脸神秘,伊恩也不好再次询问,“那大人你忙完了早点回来。”
“放心,走的不远。”
出了院门,九溪愉快的朝图特摩斯的寝殿走去。
关于西提娅说的那个杰南尼,她是不可能在晚上去应约的,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她现在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边走边哼着小曲,九溪过了几座厅殿,到了图特摩斯的寝殿门前。得到守卫放行,她穿过磅礴的木门,进入火光通天的寝殿里面。
鹰头人身的荷鲁斯神像中间,图特摩斯还在外厅的案几上忙碌,逐一批阅着一大堆的莎草纸文件。
“陛下,凯姆特的维西尔似乎不太尽职呐。”九溪拉了个凳子,突兀的坐在图特摩斯对面。在赫雀瑟时代,她曾经与提亚有过争执,但今天他儿子做的事,他女儿做的事,九溪可不想睁只眼闭只眼的就这么过去了。
挥退殿内的侍从,图特摩斯抬眸注视着九溪,一脸的探究。
“维西尔的家风,怕是要毁了陛下辛苦建立起来的帝国形象。”九溪来的目的很清楚,她就是要把今天这事往高了拔往大了说,不然治不住提亚那个老家伙,也不会引起西提娅的忌惮。
“他惹到你了?”停下手中的事物,图特摩斯手握芦竿笔,看着有些眉飞色舞的九溪。
九溪冲图特摩斯神秘一笑,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陛下可知道亚布里尔这个人?”
图特摩斯微眯双眸,想了想,淡淡道:“好像是维西尔家的公子。”
认识就好办了,九溪激动的打了个响指,义正言辞的将下午所见所闻一字不差的全部抖给?了图特摩斯,末了不忘痛心疾首的做个总结,“维西尔家风不严,子?女道德败坏。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弃国家形象于不顾,这境界和水平都有失体统,不得不让人担忧呐。”
对于九溪的作风,图特摩斯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知道她若是没事是不会去多管闲事的,便直直的看着九溪,“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这话?犹如一盆凉水,瞬间将喜悦中的九溪拉了回来,正了正色,九溪决定坦白,“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陛下知道赫拉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