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路程,并不算太短,马车虽然颠簸,好在卿子衿素来喜欢舒适宽敞的,马车上也素来都是铺着柔软的细软,可以坐着也可以躺着,这倒是让他们两人少受不少罪。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千乐也已经睡了过去,卿子衿低眸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嘴唇,嘴角勾起。
“公子?”
马车外影一与明月两人已经现在旁边恭候,只是马车停了,却不见公子下来,影一狐疑,忍不住开口。
卿子衿听到影一的声音,眉头微皱,难得的温存,他只顾着让她不那么难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好不容易,她的药性缓解,睡了过去,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可爱的人儿,就被人打扰了,却又不能发火。
他坐起身子,为她整理衣衫,却怎么都穿不整齐,他撇了撇嘴,自己平日里从不关注女子,更未曾注意过女子的衣服,现在竟然不知怎么才能帮她穿好衣服,若是这般衣衫不整的下去,指不定明日府上会传成什么样。
虽然,他不介意将他们刚刚发生的事传出去,但人言可畏,事实总是会被有心人扭曲,这对他们两人都没什么好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还是没能帮她整好衣衫,而外面的影一跟明月已经紧张起来,“公子?”
卿子衿依旧没有回答,转头抓起自己的衣衫,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满意,然后才整理自己的衣衫。却不想影一与明月不顾车夫阻拦,意欲破门而入。
卿子衿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的是影一凶神恶煞般的抱着车夫,不让他靠近马车,而明月一只脚刚刚踩到马车上。
明月一惊,连忙收住脚步,“公……公子。”
卿子衿瞥了她一眼,将千乐抱了出来,吩咐,“扶夫人回屋。”
明月看到夫人身上裹着公子的衣服,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连忙扶着千乐下了马车,几乎是拖着,艰难地带她回去。
影一已经完全呆住,他看到了什么?夫人身上裹着公子的衣服,昏睡了过去?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卿子衿瞥一眼影一,影一顿时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都低了下来,让他忍不住一个哆嗦,这种情况说明公子不高兴,还很不高兴,难不成是自己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影一忽而想到了什么,诧异,看向卿子衿的眼神顿时变得很是复杂。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太没有眼力劲儿,竟然破坏了公子的美事。影一眼神时不时偷瞄一下卿子衿,忐忑不安,生怕公子开口就罚他。
卿子衿依旧沉默,转头看着车内,忽而看到细软上那一抹殷红,他微微一愣,随即却是嘴角上扬,周身那冷冰冰的气息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影一。”
影一身子一僵,几乎屏住呼吸,松开车夫,走到公子面前,“公……公子。”
“扶我下去,然后让明月过来,收拾收拾马车内。”
影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问罪就好,转瞬却是起了八卦之心,然而,他却没胆子跟自家公子八卦,只能忍了又忍,“是,公子。”
卿子衿这才在他的搀扶下下车,坐到轮椅上,自己摇着轮椅去了程笙的屋子。
“诶?子衿,你怎么过来了?而且,如此衣冠不整?”
“立刻拿着你的药箱,跟我去千乐那儿。”
程笙一惊,这几个月来,他几乎是看着自己这个好兄弟跟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夫人关系缓和,并且越来越好,怎么这去参加了一趟太子的婚宴,回来就受伤了?难道,他跟太子干了一架?
程笙迅速收拾了自己的药箱,一边收拾,一边叨叨,“子衿,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就不能再忍一忍?这才去参加个婚宴,怎么回来还受伤了呢?真不让人省心。”
卿子衿低眸,手半握,放在嘴边掩饰自己的尴尬,清了清嗓子,“没有。”
程笙一愣,看了卿子衿一眼,背上药箱,如同脚下生风一般出去。
卿子衿紧随其后,两人到了千乐的屋内,明月已经重新帮千乐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了。
程笙进来看到千乐躺着,脸上还带着不大正常的潮红,他走了过去,看到她微肿的嘴唇,瞥了卿子衿一眼,“什么情况?”
卿子衿低眸,眼神竟然有几分闪躲,“在酒席上,不知何人也不知何事她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