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轻轻浅浅的两个字应下,这声从嗓音特别好听的沈清寒的嘴里发出来的时候,每一个字节都是不轻不重刚刚好的敲在了那一群男人的心尖儿上,在场一众人等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都起了些惊讶的神色。
刚刚,刚刚沈清寒他是,他是答应了?
我去他大爷的,这种事情他竟然都能答应了?
开口挑衅的男人如何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脑子里说不清是惊喜还是害怕,身下马儿稍微晃动了两回,可他瞧着沈清寒的目光却再也未曾挪开过。
沈清寒肤色偏白,眼尾上挑,鼻梁不比嬴嗣音那般高挺深刻却也独有自己的柔和端庄,那男人顺着额头一路看到沈清寒那轻轻抿起一些的红润薄唇时,也不知道是想了什么不好的场面,身子的温度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升高了一些,突然之间口干舌燥的厉害,竟没忍住‘咕咚’一声吞咽了一口自己的口水。
啧啧啧,得亏是嬴嗣音早上起床的时候头晕的厉害这才没跟着出来,不然就这些男人瞧着沈清寒都能发.情的模样,那还不得让他们家那小气兮兮的侯爷气急败坏的给再挖他两颗眼珠子出来?
“这可是你答应的,在场的各位可都帮着做个见证啊。”所谓色胆包天大抵也就是这副模样了,那俗话是如何说的来着,总归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着这若是能睡一回那孝文侯爷的枕边人,那就算是死,倒是也挺值的,那男人立马火急火燎的从马上翻下身来,“只是这赌约如何兑现?你若是赢了,我们就地便能撤出苏河,可你要是输了呢?可别是还得让我亲自去一趟冀北侯府兑现赌约吧。”
冀北那地方,江湖人知道是个有去无回的黑洞,可别是辛辛苦苦陪着人家动了手,到头来还让这沈清寒给耍了。
那挑衅的男人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打不打的过沈清寒,又或是他若当真把沈清寒给怎么着了,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总之现在心里头只想着怎么把这小妖精给变成自己的,别的事儿,早就全都给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沈清寒闻言只是一笑,他偏头道,“就地兑现呗。”
就地兑现。
这四个字可比刚刚那句‘行吧’给众人带来的冲击力还要更大,要说沈清寒盛名在外,认识的不认识的那都知道这男人比昆仑山山顶的寒冰还要冻人几分,怎得和那嬴嗣音待了没多久,这张口闭口的......
竟是如此奔.放了?
众人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没人知道该接上一句什么话来比较合适。
沈清寒眼内波澜不惊,嘴角却是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意,他用左手解开了些自己的腰间系带,用一种极尽挑逗的口气说道,“谁赢了都作数,就地兑现。”
“靠......”顾则笑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心里暗暗庆幸嬴嗣音不在。
“你们冀北的人,说话做事还真是出人意料呢。”魏渊在身后讽刺道,把住顾则笑的手轻微松开了一些。
虽说同出冀北,可顾则笑这厮不比宁嘉容和司马卫侯跟着嬴嗣音做的坏事儿多,江湖上惊天雷的名号有,但没有旁的几个名字听着就觉得骇人,杀顾则笑确实是没什么意义,何况魏渊知道,沈清寒才是今天的重点。
顾则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道,“有什么可出人意料的,沈......啊呸,我家清寒哥敢这么说不是因为他浪,那人家是铁了心的认定了你们没人打得过他。”
“是吗?”魏渊架着顾则笑的脖子,迫使那孩子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道,“那你觉得我也打不过他?”
顾则笑笑道,“这位哥哥,你刚刚拔剑的动作确实很快,但我真的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之所以不反抗呢,那也是因为我没想和你们拿命来玩儿,毕竟人生还很长,我这连一半儿都没活到呢,大家有话好说,好聚好散不是,别冲动。”
魏渊道,“那一会儿沈清寒若是真的输了......”
“我相信他不会输。”
依沈清寒的性子,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只是把握归把握,实力归实力。
沈清寒这样的话一出口,对面的男人便立刻拔剑朝他快步奔来,这人的功力明显没办法和魏渊相比,至少那个奔袭的动作落到沈清寒的眼里就跟放了慢动作一样。
对方离着自己还有十步远的距离,沈清寒就这么瞧着,直到那人贴身靠近后,举着长剑一跃而起,剑刃从上往下落来,他才微微眯了些眼睛,手里的青剑几乎是瞬间凝聚,抬手往上一挡,一股寒意重重劈出,直击那男人的体内。
连沈清寒的衣服边都没能摸到,那男人便被打出了七八米远,重重落地后,捂着心口吐了滩血来。
沈清寒拎着剑又上前一步道,“待我走到城门口,苏河镇便是冀北的地盘了。”
“不能把苏河镇让给他们。”
又是一个男人喊了一声,再度提剑而来,这一次要好一些,好歹是让沈清寒甩了两个剑式出来才被打开的。
沈清寒又上前了一步,作势一甩那剑身上并没有的血迹,他抬眼看那穆飞云道,“劝你们最好赶紧回去,不要插手这件事情,谁的队也别站,这是我和嬴景文的私仇,我必须得报。”
嬴景文想借助江湖势力杀了沈清寒,再顺道除了嬴嗣音,这算盘打的倒是叮当响。
沈清寒算是有良心的,至少从头到尾除了嬴嗣音,他没指望再牵扯进来别的任何人,昆仑山也好,莫南风也罢,哪怕是连自己并不相熟的穆飞云,他都希望这些人能离的越远越好。
“不能让苏河镇。”身后有人继续冲着穆飞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