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孝道,“孝文侯性情向来是古怪出了名的,可是莫公子可知道,跟了他的人,不分男女,除非是死,否则那是绝不可能再出冀北侯府的事儿?”
莫南风摇摇头,这些乱七八糟的私事儿,他平时也不感兴趣,不会去打听,更不会往自己的心里放,所以自然是不知道。
穆飞云看一桌子四个人,还有两个人帮着自己怼这个莫南风的时候,心情反倒是好了起来,他抱起双手道,“莫南风,这嬴嗣音二十五岁的时候,他父皇因为忌惮他逐渐扩大的势力,所以转向讨好的送了他一个女人的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莫南风又摇头,“他有妻子?我不知道啊,靠,他有妻子还欺负清寒?”
林岳孝道,“这事儿我也知道,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什么?”莫南风差点儿跳起来,“他还有儿子?”
穆飞云冷哼几声道,“冀北侯府明媒正娶的夫人,冀北下一任小侯爷,人家的位置坐的都比你家沈清寒坐的稳。”
莫南风结巴道,“可是……”
林老爷道,“莫公子,这孝文侯身边换新宠的速度之快,怕是你难以想象的,沈公子许是某些地方对着他的胃口,所以跟的时间稍微会比旁的人长一些,不过老夫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不管嬴嗣音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要跟了他的,到头来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林岳孝道,“据江湖传言说,孝文侯的那位夫人,在他离开皇都回冀北的时候,就被他自己亲手了解在了宫墙之内。”
穆飞云道,“他那儿子是死是活倒是没人知道,冀北当地人也是从来没瞧见过这位小侯爷,总之指望嬴嗣音发慈悲,你还真是不如指望天上下钱雨呢。”
这几个人的话,明里暗里的都在劝说莫南风,告诉他,总之是这个沈清寒倒霉啊,跟了这么个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下得去狠手的人,下半辈子几乎是没救了,你还是别指望自己能打动他,然后人家还能把人还给你,就嬴嗣音那脾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他不想要了,那沈清寒就妥妥的是一个‘死’字,绝不可能说什么再回来的话。
想着三个人劝总比一个人劝好,穆飞云觉得莫南风总能听进去一点儿的时候,却见那厮耳朵里的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些,只见莫南风怒气冲冲的拍桌子站起来道。
“不行,清寒这么跟着那男人实在是太委屈了,你说他要是真心的,我好歹心里还能慰藉几分,可是他分明是在欺负人呐。”
穆飞云,“……”
穆飞云无奈摇头的招呼着林岳孝和林老爷道,“算了算了,这个是个傻子,吃饭吃饭。”
可是莫南风哪里吃得下饭,他匆匆的跑回房间拿了行李便下来同众人告辞道,“飞云,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这事儿太危险,我不能拖累你一起,可是清寒更危险,我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那么一个大魔头朝夕相对,这一趟不管是死是活,我必须要见到他,带他走,走不了,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穆飞云端着碗的手气的抖了三抖。
结果还没等自己起身伸手去抓人,就瞧见莫南风那傻子一转身就撞着别人,大概是练武的蛮力大,竟是生生撞的身后那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愣是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最后没站稳,‘哗啦’一声带着旁的桌子上的餐盘一起摔了个痛快。
“呀……”莫南风立马跟个闯了祸的孩子似得跑去扶人,“抱歉抱歉真是抱歉,没伤着你吧。”
穆飞云也跟上前去,不过他没有伸手去拉谁,只是看着那位摔倒在地,眉清目秀的公子哥愣了愣神,那公子身着白衣白袍白裤白靴,头束白玉冠,腰间斜插了一把白面折扇,手指纤长,肤若凝脂,单看这皮肉身段倒是足以跟那沈清寒比上一比。
被人撞到也未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客客气气的便让莫南风将自己扶了起来。
穆飞云上前拽回莫南风道,“白痴,这事儿我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同你说,莽莽撞撞,不知所云,你说你这么个傻子,人家沈清寒会喜欢你才见鬼了。”
那位白衣公子风度翩翩的拱手做礼道,“相见既是缘分,在下看几位公子皆是富贵之相,想必非是平凡普通百姓,不知能否结交做个朋友?”
穆飞云果断拒绝道,“不能。”
林岳孝道,“承蒙公子厚爱,我们几个也只是过路人,今明二日便会离开此处,就算今日做了这个朋友,想必往后也是没机会再见的了。”
“哦?是吗?”那白衣公子挑眉笑笑,随即道,“这么凑巧,在下也只是个过路人。”
莫南风问,“你也是过路人,那你要去哪儿?”
白衣公子道,“西鄞皇都城。”
林岳孝道,“那可真是不凑巧,我们与公子不是走同一个方向。”
连林岳孝都能看出这厮身份有异,穆飞云真是不知道莫南风这个江湖小辈第一的名头是怎么混来的了,就这傻子在中原这么多年,还能不被人贩子拿去卖了,都是他祖上积了德的。
白衣公子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几位,有的要去药仙谷求药,有的要去皇都城救人呢?”
“你是什么人?”穆飞云一步上前将众人拦至身后。
白衣公子甩开折扇掩面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清风罗玉堂,韩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