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导这边开始催了,周锦一咬牙,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就姑且听一次,默默转身跑到厕所里。
泼水机旁吴项豫正在跟工作人员唠嗑,说什么一定要把水压开到最大,开到最大才有效果。是个人都能听到吴项豫的腹诽:“淋死那小兔崽子。”
周锦泪流满面的从厕所出来,把文导给吓了一跳。
张导以为周锦的情绪已经酝酿好了,忙喊各就各位,开始拍摄。
泼水机开始洒水,在倾盆大雨里,周锦站在桥面上痛哭流涕。
这场景实在是见着伤心,闻着落泪,片场的女生有的都开始偷偷抹泪,就连吴项豫都被周锦的演技爆发震撼到了,他觉得自己这次是又玩脱了。
周锦在大雨里至少淋了五分钟,各个镜头都拍到后,文导终于喊了cut.
大雨慢慢变小,周锦打着哆嗦慢慢走到监视器旁。
文导还有一群工作人员把周锦围住,猛夸道:“演的真好,演的太好了!”
周锦被这么多人一气夸有些害羞,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
这时一面温暖而柔软的毛毯将周锦整个人团团抱住,周锦打了个哆嗦,一回头见曹元黑着脸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毛毯一个劲的往周锦湿漉漉地身上裹,“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把这个喝了。”
一只保温杯塞进了周锦的手里,周锦呆在原地,捧着保温杯愣愣地看着曹元。
“你是傻了吗?给我到里面来。”
曹元正要拉着周锦到屋里暖和暖和,周锦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曹元,挂在曹元的脖子上,说:“元哥,你来看我了!”
曹元对周锦无可奈何了,他懒得将周锦推开,仍他这么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转身推着周锦往暖和的屋里走。
到了屋里,周锦松开手,兴奋地仰着头看着曹元,说:“元哥,你看我刚刚演得了吗?”
“看了,演的不错。”曹元的大手揉乱了周锦头顶的发丝。
周锦乐陶陶地仰起头,只恨不能把曹元抱着亲一口。阿嚏一声,晶莹剔透的鼻涕顿时糊了他自己一脸。
大雨之后周锦光荣的发烧发到三十八度五,只能叼着温度计在床上躺尸,这可让曹元气坏了。
他黑着脸把退烧贴贴在周锦地脑门上,拧着眉头说:“真是被你蠢死了,”
“元哥我不蠢。”周锦含着温度计含含糊糊地说。
“蠢货才会生病。”曹元剜了周锦一眼,大手一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从周锦嘴里拽出温度计,“三十八度,再这么烧下去脑子都要坏了,给我起来。”
周锦两手紧紧抓着被褥,说:“起来干嘛?”
“去医院。”
“我真没事,饿一顿就好了。”
周锦往被子里缩了缩,说:“我以前都是这样的,生病了饿一顿就好了。”
“你少放屁了,”曹元说:“你以前生病哪一次不是敲锣打鼓地满世界闹腾。”
听了曹元的话,周锦整个人微怔,刚刚他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个念头让周锦打了个寒颤,他心虚地缩了缩头,小声说:“现在不想闹腾了。”
曹元没说话,一骨碌从周锦的床畔边上爬起来,一手捋了捋周锦身上的棉被,说:“把眼睛给我闭着,睡觉。”说完穿上风衣出去了。
周锦听话的将眼睛闭上,他侧着耳朵偷听着曹元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周锦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被花瓶砸死的那天。
那天的天气非常好,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洁白的云朵,这是在这个世界永远看不见的美景。
他看见自己从床上起来,宫女帮他将衣服穿好,然后看见自己从寝宫步出,往宫外走去。
周锦跟在这个梦境中的自己身后,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一步一步地往那家饼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