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捂着干瘪瘪的肚子敢怒不敢言。
曹元带着周锦走了几步,左拐右拐进了一家油腻腻地面馆,说:“现在就吃这个,你先适应一下艰苦生活。”
周锦看了看菜单,他并不熟悉物价,便先点了一碗最贵的试探一下。最贵的是状元什锦过桥米线二十五块钱。
曹元翻了个大白眼,说:“还蛮会点的,一点就点最贵的。”然后给自己点了一个状元什锦过钱米线加香肠鸡蛋二十七块钱。
周锦这才知道是可以加料,顿时不满足,便又伸手想去拿菜单给自己也加一个蛋,结果爪子还没搭到菜单上就被曹元的五指山盖住,“吃屁,从今天开始要艰苦朴素。”
两碗热腾腾地面上来了,状元不愧是状元,里面的种类多分量足,满满当当的两大碗,曹元那碗更甚,堆起来的臊子上还放了一根香肠一个鸡蛋。
周锦长筷一挑,美滋滋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曹元觉得这个周锦他还比较喜欢,能吃能睡,一点都不矫情,香菜大葱来者不拒地往嘴里塞,要是以往光抱怨这油乎乎地桌子就能念叨上半个小时,于是曹元大发慈悲地把那个蛋放进周锦的碗里。
周锦生怕曹元会把蛋收回去,马上把蛋塞进嘴里,牙齿一咬,半生不熟的蛋液顺着齿缝落在舌尖的味蕾上,周锦不由感叹,活着真好。“啊!好吃。”
曹元忍不住笑了一下,说:“知道好吃吧。有钱才能买好吃的,给我好好赚钱,听到了没有?”
周锦放下筷子,认真地对曹元说:“刚才张总的话,我没有听明白了。”
曹元干笑了一声,说:“听明白了?我还以为你真傻呢。”
周锦问:“我以后,真的就这样了吗?没路走了。”
曹元抬眼看周锦,周锦目光清澈认真,是真真正正地信赖他。曹元不想骗他了,说:“会很难。”
“会很难?”周锦说:“很难,但是还有办法的,是吗?”
曹元点点头,说:“是的,做明星只有短暂的花期,但做演员不会。做演员是要吃苦的,你能吃苦吗?”
周锦沉默了,他握着筷子的手是纤细而光滑的,这是没吃过苦的人才有的手,像出生的婴儿,不曾为自己奋斗过。
周锦一直是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有已经有会这用的趋势。他突然想为自己奋斗一次,至少看看自己能走多久,能走多远。
周锦轻轻地应了一声,他点点头,说:“我能吃苦。”
又过了大半个月,周锦的腿已经好了,但张总那边还是没有戏分给周锦,曹元明白张总是准备冷藏周锦了。
曹元也能理解,周锦这段时间丑闻太多了,形象已经跌倒了谷底,更不用说他的那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萝莉粉了。但周锦这种小生曝光度就是他的命,要是一不折腾观众忘了这号人,再折腾起来大家只会表示:“这货是谁?”
曹元愁了几天,也没想出什么高明的办法,便打起了歪脑筋。这天曹元正翘着腿看电视,电视里正放着某某小生和某某小花的绯闻。曹元灵光一闪,把在厨房刷碗的周锦给叫了过来,说:“我们也炒个绯闻吧。”
周锦这段时间偷偷恶补了一些娱乐圈知识,知道曹元的意思是什么。周锦认真地说:“我们炒会被广电封杀的。”
“去你的,”曹元一把将周锦提溜起来扔在沙发下面怒吼道:“谁他妈要跟你炒。”
周锦从地上爬起来,靠在沙发上说:“那跟谁炒?”
曹元想了想,说“李方子,李方子怎么样?你不是跟她很熟吗?上次跟去她家还被拍道了。她的那个什么什么半夜十三点的不是能上星吗,说不定会爆。”
周锦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说:“元哥,”
曹元说:“嗯?”
周锦抬头一字一句说:“我不想这样。”
“不想怎样?”曹元问。
“不想炒绯闻。”
曹元一愣,说:“为什么?”
这是一条捷径,明明可以抄小道为什么不走,偏要跑马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