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我手腕都快被你握破皮了。”
“没想什么。饿吗?”
“不太想吃,没什么胃口。”
结果下一秒何似就被打脸,“那个米糕是什么?为什么还会有草莓片夹心!天哪!”
何似反拽徐见澄手腕,走的飞快。
“好像还有其他馅儿。”
“你想吃什么馅儿?”
徐见澄看着何似道:“草莓。”
“草莓?那我就吃原味!”
米糕提前被放进竹筒里固定好,然后放到碳上翻转个一分钟左右就烤好了。
徐见澄掏出手机要付款,何似比他更快一步,“我来吧。”
“你说说你,徐家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天天为我洗衣做羹,我跟个大爷一样躺在那儿玩游戏跟白/嫖一样,简直就是当代渣男。”
徐见澄嘴巴动了动。
“你说什么?”
徐见澄太高,何似也不矮,但是他要垫着脚才能听见。
徐见澄附在何似耳边道:“我愿意。”
徐见澄接过两个人的米糕,又用竹签把草莓剔出来喂给何似。
何似小口小口的咬,让徐见澄想起自己曾经在纪录片里看到的,刚出生牙还没长好的奶猫。
两个人吃完米糕漫无目的的顺着人流方向走。
“你说,你吃饱了吗?我无所谓,主要是不能饿到你。”
“要喝奶茶吗?奶茶还挺充饥的,要十分糖!还要加波霸!珍珠!椰果!青稞!”
“这是酒吧还是清吧?外国人好多啊。”
“哈哈哈哈哈他们居然在唱凤凰传奇。”
“前面是季影?我们换条路走。”
“这儿还有说书的?”
“为什么哪都有卖土匪烟,这么粗,手夹着多不得劲儿啊。”
“雨停了?”
徐见澄任由何似拉着自己走,他希望两个人能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不,他们两个一定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天明。
“这是干嘛的?黑黑的,植物的籽吗?”
何似在摊前停了下来。
徐见澄回道:“薏苡,是防蚊虫的。”
老婆婆坐在灯下慢悠悠的摇着蒲扇道:“对的,后生仔,五块钱两串防蚊虫不发霉,来一串吗?”
何似拿了四串,给徐见澄两个手腕各套了一个,套完又支棱着他的手,借着花灯的光看。
“怎么了?”
何似低了下头,把情绪掩藏好,再抬起头来又是眼睛弯弯,笑道:“没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
何似跟着徐见澄七拐八拐来到一块没有路灯的城墙。
这观景台上一个人都没有,黢黑一片,倒是能看见下面的街道,像隔着云端。
“干嘛,你不会要对我图谋不轨趁火打劫吧。”
徐见澄转过身来捏住何似窄窄的鼻翼,何似没法呼吸,猝不及防的张开了嘴,露出一小截红红的软舌。
“里里里……针的药打劫窝?”
何似鼻子不通气,说话也失了真。
徐见澄亲了亲何似嘴角,松开了他的鼻翼,“怎么会?”
“你看。”
先是几簇平滑的星子由地面飞向空中,无人注意。
哗——
烟花炸开,从浓稠的夜中爆出满天星光,巨大的光轮一轮接着一轮布满整个夜幕,整个古城如同白昼,下面的街道就如同萤火之光,与这天上的一比顿时黯然失色。
街道上的所有人,摇蒲扇的老婆婆,等待奶茶的女孩子,做米糕的大叔,等在客栈门口的老师们,还有来来往往的游人都停下了脚步,忘记了交谈,愣愣的看着天上的烟花。
最后一轮,烟花在空中甩出了XH
旁人可能不知道,但何似心里却清楚,这是他和徐见澄姓名的首字母,徐见澄家里的wifi名称就是这个,还是何似觉得原先的太拗口才改的。
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碎成散落纷扬的光点,人们才回过神来。
这烟花竟足足放了半个小时之久。
老婆婆摇着蒲扇对路人道:“天哪……我在这古城呆了十几年,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烟花。”
姑娘接过店员的奶茶对身旁的姐妹道:“这是求婚吗?XH也太幸福了!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的拍,我是真的酸了!祝他俩幸福然后带着我的祝福赶紧滚啊啊,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
“好看吗?”
徐见澄从后面抱着何似。
何似像坠入海水中,耳膜失压,他过了好久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放的?”
徐见澄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个烟花叫什么?”
“叫千轮。”
夏涟来查房的时候何似已经躺进被窝了,他真的好困。
朦胧之中听见徐见澄跟夏涟说了什么,然后就是关门声。
空调被调成了二十六度适温睡眠模式,风速也调到最小。
何似把被子捂到头顶,只从边角处露出个鼻尖来,“干嘛呀,想和我睡?”
“不挤吗?”
床是单人床,何似自己都不太够滚。
“好啦好啦。”
何似掀开被子让徐见澄躺进来,“你把空调温度调高不要半夜嫌热踢被子啊。”
徐见澄关了床边的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就算床又挤又小也舍不得松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