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侧身拐出后门,然后开始拔腿狂奔。
这网吧后面是片老旧的平房居民区,在这儿有房的人都被称为隐形的富豪。但是政府拆迁许可迟迟不下来,电路管道又老化,大多数人都搬走了,只剩下部分不愿意离开的老人和不愿意住郊区每□□九晚五的年轻人。
徐见澄和吴忧他们高一的时候就常来玩,放着家里的顶配不打,偏要和同学们来野网吧找乐子,那时候他们还未成年,没少躲巡查的,所以对这片还算熟悉。
何似肾上腺素飙升,跟着他们一路拔腿狂奔,胡同巷道本来就不宽,周围邻坊还喜欢在门口堆杂物,你家放个电动车我家放堆旧置物箱,居委会挨家挨户上门阻劝多次,这样乱摆乱放存在着极大的消防隐患,老人家就是不听,又有什么办法呢。
巡警也被他们惊动了,紧跟在他们后面,大喊“站住!”
谁站才是傻子。
何似不知道被哪滚出来的玻璃瓶子给绊了一跤,呦呵,还是酱油瓶子。
何似一个趔趄,徐见澄在旁边手疾眼快的扶了一下。
“这边,这边。”吴忧冲他们挥手道
徐见澄拉着何似跟着吴忧上了设在平房外沿通向房顶的楼梯,在房顶之间跑了起来。北方少雨,不同于南方的檐牙高啄,而是一马平川的平顶,经常有老人在这平顶上晒枣干,地瓜干。
何似发誓,这是他活到现在最刺激的一刻,就连以前有傻逼骂他是没爹的野种,他和那傻逼从河岸上两个人一路扭扯到河沟里,最后把那人的头狠狠一遍又一遍摁在水里都没这么刺激。
片警一眼就看到他们了:“站住!”
吴忧弯弯绕绕的越过几家房顶,然后两步三步又跨了下来。
“操了,这里什么时候修了堵墙。”吴忧惊了,这以前也没有这堵墙啊,墙后面再跑几步就是他们学校了,到时候跟门口保卫室的保安说他们有东西放在班里忘拿回去了就能溜进去。
都怪这违章建筑,违法乱建!
片警跑过之处,乒了乓啷撞倒一片。眼看马上就要找到儿这了。
“何似,你能翻不?”吴忧转头对他道
“你这不废话,不翻还能怎么办?”
吴忧和徐见澄不知道是翻墙常户,还是练过,翻起来毫不费劲,还有几分潇洒。起跑助跳单手一撑就过去了。何似打量了一下,觉得这动作对自己不是有点困难而是非常困难,只好认命的踩着墙底下的木箱子,一手扒拉住墙沿,一脚瞪着墙缝借力撑上去了。
按理说警察并不是不能及时追上“逃犯”,反而是让“犯人”先跑一段时间,等跑累了再一举扑上前去,这样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但坏就坏在这里地形比较复杂,这新来的片警还没有徐见澄和吴忧他们熟悉。这才让他们侥幸逃过去。
几个人慢慢沿着学校往地铁站走。
“诶,你怎么老带着口罩啊。”
吴忧突然发现何似今天自始至终都带着口罩。
“嘴拉了个口,缝了几针,怕吓着你们。”
“怎么缝的?”
“什么怎么缝的?”
何似莫名其妙。
“是只缝了上面,还是只缝了下面,还是上下都。”
吴忧做了个收的动作。
“怎么可能”,何似佩服吴忧的脑洞,“要是上下缝一块儿了我还能张嘴说话吗?”
吴忧点了点头,拿出了根煊赫门。
“诶,你记不记得那句话”,何似突然开口道。
“哪句啊?”
“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话刚说完,吴忧还没反应过来,何似自己倒先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结果一下扯到嘴上的伤口,眼泪又反射性的掉下来了。
“你别逗他。”
一旁的徐见澄对吴忧道。
“我?!”
吴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逗他?!”
“你!”
吴忧气的快要吐血,“果然媳妇如手足,兄弟如衣服,衣服可以脱,手足不能断。”
何似:“哈?!”
因为是月考完后的第一个周,经过一个周末,老师已经加班加点的把卷子批完并登完了分。原本的早读按惯例改成班会,分析各个学科的排名,大家也都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成绩,毕竟分是学生的命根,分数大过天。
班主任夏涟一进教室,有几个学生已经按捺不住的要月考成绩排名单。
夏涟永远是一副笑意莹莹的模样,“别着急。”然后不紧不慢的从臂弯里的文件夹里抽出月考成绩单放在第一排的桌上,转身后又将另一份贴在了黑板上。
“恭喜啊,徐神,又是第一。”
“徐神牛逼,连冠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