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见澄说完这句话还把手搭在了何似肩上,何似措不及防往下坠了一下,徐见澄立马托了他一下。
老师稍稍踟躇了一下,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侧身对徐见澄道,“你陪着我们去吧。”
说完这句话,徐见澄立刻把何似的左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走吧。”
其实何似还能走路,没瘸,但徐见澄硬把何似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何似以前在学校和哥们儿也这么搭,没毛病,可就是徐见澄有点高,何似走起来不太得劲儿,胳膊也有点酸,但他也没说什么。
走到校门口,化学老师去叫出租车。街上这点儿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打不着,何似也不着急,从右口袋里掏出个烟盒。何似用右手单手蹦开,拿到徐见澄面前,“抽吗?”
徐见澄朝烟盒里七七八八的瞥了一眼道,“都什么?”
何似报了一溜串烟名,说的他自己都有点嘴酸,没想到徐见澄轻飘飘的来了句“不抽。”
真是
何似嘴上叼着根万宝路薄荷爆珠,右手在兜里掏了半天打火机,又没找着,只好硬着头皮拿胳膊肘拐了拐徐见澄,“诶,有打火机吗?”
徐见澄从兜里掏出来个机身是仿古印花纱的zippo给他侧身点上。
他同桌还挺有钱的,何似愤愤地咬爆了爆珠猛吸一口过了肺,然后又淡淡地吐圈烟雾来。
过肺真上头。
何似自己独自一人抽了一会儿,觉得空气有点安静又有点无聊,开口问道“你真不抽吗?”
“不太抽,觉得没意思。”
何似又咽了口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然后把还剩半截的烟屁股扔到脚底下摁灭,又捡了起来,向法桐树下的垃圾桶走去。
徐见澄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后面,让何似觉得自己像个鸭妈妈,后面领了只刚出生的鸭宝宝一样。
“其实……其实你不用一直跟着我,我能走得了路。”
徐见澄点了点头,“我知道。”
何似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这话他可没法接,正好化学老师也已经叫好了出租车。
他们去了R中附属的医院挂了急诊。
这受伤的地方还真是尴尬,好死不死竟然伤在胯骨上。
何似扯了下自己裤子,露出小半截腰来,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他本来没觉得有多疼,一看才知道刮了这么一大块,上面还混有玻璃碴子,尖锐的痛感不时的刺激着大脑皮层的痛觉中枢,火辣辣的。
何似用左边的虎牙咬住下嘴唇,不过他也没喊疼,觉得都这年纪了,喊疼有点丢人。
“与患者无关的人员可以出去了。”医生开口道。
“拜托您了。”徐见澄礼貌的转身轻声关门。
大夫让何似躺在病床上,把他的裤子褪下一半,先是拿镊子把肉眼可见的玻璃渣给挑出来,,又拿了双氧水倒在何似的伤口上进行浸润式消毒,本来差不多凝固的伤口又裂开来,往外渗血珠,刺的何似手腕上的青筋暴突。
何似本来就有点小懒,常年一到放假就喜欢窝在被窝里时差颠倒的睡觉,昼伏夜出跟猫头鹰一样,偶尔的运动打球也是在体育馆里,晒不着阳光,所以肤色要比一般男生白上许多,这么与伤口一衬,更显的狰狞。
擦完碘酒,医生拿医用棉布贴好,“可以了,别沾水,晚上可以撕下来透透气,还有小心衣服粘到伤口,很有可能会长上去。自己注意一下。”
“谢谢大夫。”
化学老师和徐见澄一直等在外面。
化学老师先反应过来关切的问道,“伤口没事吧。”
何似疼的脸色发白,还没反过劲儿来,但还是尽到礼数对化学老师笑着道,“没什么事儿,老师,今天麻烦您了,辛苦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何似不好意思让女生为自己担心,尤其是像化学老师这种说话细声细语温柔和气的女老师,
化学老师抬腕看了眼表,这会儿早就校本课程下课了。
“你家住哪啊?”
“我家就住这附近,您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何似看化学老师一直看表,肯定是有急事,再说快天黑了,人家这么一温温柔的老师独自一人回家也不太安全,哪能再劳烦人家。
三个人出了医院,化学老师打车回去,何似和徐见澄目送老师上车,等到那辆车汇入车海,何似才微微松了口气,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徐见澄肩上,像以往拍二中的兄弟一样拍了拍他的肩,拍完了才发现这是徐见澄,不是他那帮哥们了。
何似的手放在徐见澄的肩上一时之间有点尴尬,拿走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徐见澄倒是没在意这些,还是神色如常。
想到刚刚徐见澄不是让自己把手搭在他肩上了吗,自己别扭个什么劲儿啊,何似还是把手搭在了徐见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