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迹部的豪言只是一句空话,他根本就拿绵云没辙,无论怎么绞尽脑汁,用尽一切方法,去吸引她的注意,她就是不理他,完全当他透明,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无视得真够彻底的!迹部终于了解到原来性淡而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而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一个星期,于是,迹部的脸色一天天地变差,脾气一天天地变躁,而整个网球部更是一片乌云笼罩,个个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呼!不行了……好累啊……”一跑完圈,向日立刻瘫坐在草坪上,累得直喘气,温热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折射出那晶莹的汗珠,缓了缓气,他转过头,对随后而来的忍足苦着脸道:“郁士,迹部这几天火气好大啊,不断地加强训练,连球风都比以前更狠利,一点也不饶人!再这样下去,他们还没好,我们就先垮了!”
“嗯!嗯!”一旁的慈郎猛点头表示认同,可爱的脸上带着困意与可怜兮兮——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了,每次要睡的时候,就被迹部抓来训练!
绵羊又委屈地皱了皱脸,鼓起嘴问:“小绵到底在生什么气啊?为什么都不理迹部呢?”好委屈地声音,仿佛受害的不是迹部,而是他自己,事实上,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安心睡觉呢?只要小绵一天不理迹部,他就一天不能睡得安心,呜……小绵到底什么时候肯理迹部啊!
“MA,谁知道呢……”忍足伸手抹了抹汗,动作极其优雅,凤眸濯濯,唇角习惯性地勾起,“也许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向边角的某位乖宝宝,同时亦是话题女主角的弟弟。
所有人的目光跟着望过去,几对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凤微僵,额角滑下汗滴,稍稍后退一步,摆摆手,露出温和而无辜的笑容:“我、我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她弟弟吗?!”向日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是这样没错,但是姐姐从来没和我提过学长的事……而且,她总是喜欢把话藏在心里……”最后一句话,微带叹息,似乎还隐含着指控的意味,凤微垂下头,有些黯然,她……从来就不会和他分享她的心事,无论是快乐的,还是难过的……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宍户皱起眉,撇过脸碎道:“切!怎么这么麻烦!”
“那现在该怎么办?”向日垮着脸,苦恼地问,像是想到什么,眼睛忽然一亮,转向忍足,兴奋地说:“郁士,你主意最多了,不如你想个办法,帮帮迹部吧!”
其他人不约而同点头表示赞同,几双眼睛转而看向忍足,表情肃然,像是委以重任,忍足推眼镜的手一滞,后脑滑下汗滴,顿时觉得肩上有几重担压了下来!
迹部站在球场边,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抿着唇,一脸的阴沉,周围一阵低气压萦绕着,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该死的!她到底怎么了?!到现在都不肯理他?!真这么绝吗?
迹部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脸色更沉,却矛盾地糅合着些许挫败,身边的气压又低了几度,不禁让原本已经战战兢兢的部员打了个寒颤,默默地远离。
忍足远远地看着兀自沉浸在阴郁中的迹部,又瞥了眼躲在某处正给他使眼色的队友们,推了推眼镜,走上前。
“呐,迹部,你最近的火气似乎过旺了。”慵懒醇醉的声音带着独特的关西腔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迹部转过头,瞥了眼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边的忍足,脸色依旧冷沉,又移开视线,轻哼:“那又怎样?本大爷高兴!”
忍足一双桃花眼睨着他,闪过一抹有趣的光芒,唇角轻轻上扬,嗯哼,火气真的很旺呐。
“还在为她心烦啊?”忍足含笑的声音微带着戏谑。
迹部不说话,但是紧蹙的眉头与脸上的郁色已经给了他答案,顿了会,他忍不住嘀咕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就算是生气,也早该气消了啊……”又转向忍足,“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迹部皱着眉,表情严肃,像是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MA,女人心海底针。”换句话说,他也不知道。
“你不是最了解女人的嘛?那些恋爱难道都是谈假的?”迹部瞪着他,颇为不满。
“你那位比较与众不同呐。”
迹部无言,郁闷地撇开眼。
忍足有趣地望着他,他几时见过迹部这般沮丧又无可奈何的一面?呵,有意思。
像是终于看完了好戏,忍足稍稍收敛了唇角邪魅的笑,醇迷的嗓音像是陈年老酒悠悠闲闲地溢出:“其实,想要她理你,办法也不是没有的。”
迹部立即转过头,看着他,眉宇多了一抹急色,“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