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写,只是毛笔干了而已。”落笔,却将官面上的称呼变成了私人的。
一点血珠溅到窗纸上,陈笒看看被吓到的沈潜,“底下人做事太不当心了。我马上让人给沈老换了。”
“不劳王爷,这点小事,老夫的家人还是可以的。”沈潜将新写好的名单交给陈笒,快速的扫了一眼之后,陈笒轻笑“沈老果然是个合格的生意人,以后沈老的生意也会蒸蒸日上的。本王绝无虚言。”
“借王爷吉言!”沈潜恢复一副商人的做派,却不敢说任何有关于陈笒这次可能要做的事有关的话,毕竟有些话一出口,反而会遭到灭顶之灾。
“告辞。”和沈潜这种老狐狸说话,生意场上的一切都用不上,毕竟这不是生意。但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件,都和沈家的命脉,布帛生意息息相关。
出了沈家的大门,陈笒看看身上不沾一点血迹的刘琦“沈家书房上那一点是你干/的还是陆明干的?”
“是属下动手慢了。”刘琦低头,陈笒轻笑“把换窗纸的账单寄到松山,顺便叫那三兄弟少管江南的事。”
“是!”这件事不用刘琦亲自去做,自有人领命而去。而下一家,就会顺利许多了。
宇文府,归朝之后一直在金陵伺候老爷子,或者说被老爷子操练的宇文昌终于等来了救星。
陈笒看看在校场练功的宇文昌,嘴角浮现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抹真心的笑。无视宇文昌求救的眼神,陈笒带着人迅速走过中庭。
宇文宏老爷子年近九十,尽管已经告老,但是精神矍铄。见到陈笒,老爷子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最近你在金陵翻天覆地,搞东搞西的很快就会来找我了。”
“老爷子安泰。”陈笒拱手做礼,面带笑容,这段时间,燕王以金陵为中心不断的向外扩张,在难以想象到的时候,几乎整个江南都归于他的掌下,而那些本就被困在江南各地的几方势力就像是在水面上的几滴油脂,被困在水面脱离不得。
“安泰,我都快要闲的长毛了还安泰。”宇文宏大大咧咧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宇文老爷子说这话说的不对,这个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喜欢清闲的人。
“正好,小子这有件事能让老爷子活动活动筋骨。”陈笒对宇文宏非常尊敬,在金陵的日子里,要不是宇文家频频照料,只怕他也撑不过最初的时候。至少,会多费上不少精力。
“什么事?”宇文宏老爷子眼中的精光让刚刚偷偷回来的宇文昌打了一个激灵,要说司空家的老爷子是三朝元老,自己家的这个就是彻底的战争狂人,或者说是练兵狂人。
“请老爷子,帮我训练一批兵士。”陈笒伸手阻止想要说话的宇文昌“是在事成之后,我要准备出兵匈奴,请老爷子出山,训兵。”
宇文宏眨眨眼,这要是一答应,不仅是要帮燕王成事,还要搭上以后了,毕竟这匈奴可不像突厥那样还有一层联姻的关系在。何况,突厥和燕王绝对有协议,要争匈奴这块地盘,现在突厥还在友好和平时期,但是燕王一成事,之前的友好就会变成一层薄纱,在双方均力的时候安然无事,但是两边只要有一方用力,就会让这层薄纱破碎。
“好像很有意思。”宇文宏点点头“没问题,只要你别让我这把老骨头等太久。”
“自然。”陈笒躬身,“老爷子放心,此间事了,不出半年,就会有一个交代,到时候还需要老爷子在军中操劳。”
“哈哈,这件事不用担心,我老头子还能坚持个把年。”宇文宏将这件事定下,从沈家开始的颠覆算是完结。至此,金陵真正成了陈笒的根,是谁也无法撼动的根。
因为在别人都不知道或者说没有注意过的时候,陈笒已经将各个细小的根茎联系到了一起。主根的营养需要供应,支系就不能断,以小搏大,这是陈笒惯用的招数。
“王爷,我……”宇文昌见陈笒谈完,起身准备离开的架势,想起自己还算是赋闲在家,急忙开口。陈笒转身,嘴角的笑意让宇文昌看到了希望,但是当他再次面对宇文宏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歉然“老爷子,还得找您借个人。”
“借吧借吧,训了好久了。”说着,宇文宏推推宇文昌,“你们好好干,好好干。”这是第一次,宇文昌察觉到了爷爷的心思,可笑他以前还一直以为爷爷除了练兵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呢。
“多谢老爷子。”陈笒躬身,这是他进屋之后第三次向宇文老爷子行礼,也是他在江南最后一次行礼。
带着宇文昌出府,陈笒看看身后“刘琦,齐思明,把所有的证据整合起来,等着皇上的圣旨。”
远远的看着京城的位置,陈笒嘴角轻挑,顾启渊,剩下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认没认出来,用一句话解释,佛曰心中有花,则处处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