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姐姐,我最后称你一声‘姐姐’,求你把解药给我,你本来想杀的人是我不是吗?王爷不该死的!”
回答萧瑟瑟的,是山宗沉痛的声音,“杏花无影针的确是没有解药。”
萧瑟瑟一怔,再一笑,竟是狰狞无比,“没有解药?那你们押着她来是干什么的!滚!全都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表小姐,你不要这样。”何欢连忙安慰。
萧瑟瑟没有再理会他们,跌跌撞撞的再回到床边。看着玉忘言虚弱的样子,想着他在承受着血蜈蚣和杏花无影针毒的双重折磨,她的眼泪眼泪扑扑簌簌的落下。
她好害怕,好无力。
平素里的冷静和判断,此刻全都没有了。只剩下恐惧和悲痛,映的唇角的笑容苦涩、断尽肝肠。
她朝着医女凄声大吼:“忘言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啊!”
“瑾王妃,属下、属下……”
“你快说啊!”
“回禀瑾王妃,王爷应该是……没事了。”
什么?
这答案触及耳畔,萧瑟瑟以为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盯着医女那一脸诧异不解的表情,萧瑟瑟猛地一颤,面目狠戾,冷声嗤道:“我要你治好王爷,你怎能骗我!”
“瑾王妃,属下没有骗您!”医女增大了音量,莫名的说:“属下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但是王爷的脉象真的变正常了!”
真的吗?
这可能吗?
萧瑟瑟多希望这是真的!
“忘言,你感觉怎么样了,忘言?”她低低切切的问道,身子已经趴到了榻上。
郭佳怡的眼底也浮现了诧异,接着被一阵释然的颜色所覆盖。
庞苓看了眼山宗,接着小跑到床畔,挤开了医女,握住玉忘言的手腕,感知他的脉象。
这一感知,庞苓也是大吃一惊,瞪着眼睛道:“这脉象是正常的!没病、没毒,就是真没事!”
没病、没毒,这就是说,忘言没有被杏花无影针的毒伤害,而血蜈蚣也平静下去了?
这样的结果是萧瑟瑟没有想到的,因为太过圆满,她甚至还在怀疑,是这些人合起伙来安慰她而已。
直到玉忘言低低的唤了声“瑟瑟”,她凑过耳去,才听见他柔声在她耳边说:“我没事了,血蜈蚣也平静了。瑟瑟,别再担心。”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狂喜瞬间汹涌的漫无边际,萧瑟瑟差点就要当堂跪下,向着老天爷磕头呼喊。
苍天见怜,让忘言没事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想,这大概就是奇迹吧。忘言没事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一时间,眼泪反倒流淌的更加肆意。
萧瑟瑟埋头在玉忘言的胸膛上,呜呜的哭着,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从容的静美,哭得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
山宗和何欢也都松了一口气,山宗冷冷的看了眼郭佳怡,接着走向庞苓,把她从床榻旁拉下来,往旁边轻推了推,让医女回到自己的岗位。
庞苓因着欣慰,也没跟山宗计较,殊不知山宗拉开她是因为怕她若是继续给玉忘言诊脉下去,会看出玉忘言的身体里埋了东西。相比之庞苓,医女绝对是自己人。
“王爷是怎么回事?”山宗询问起医女。
医女继续给玉忘言扎了些针,微微旋钮,欣喜的回道:“好像是以毒攻毒!”
“不用说了,你继续给王爷调养。”山宗立刻出言,转移了医女的注意力。
以毒攻毒,这几个字已经可以解释一切。杏花无影针的毒,正好能压制肆虐在玉忘言体内的血蜈蚣,两相作用下,大概是血蜈蚣吸收了杏花无影针的毒,彻底平静下来,玉忘言也就没事了。
真是因祸得福,虽然惊险了点,不过好在这难缠的血蜈蚣能暂时消停了。
山宗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犀利冷冽的目光,陡然刺向郭佳怡。
现在该她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