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玉忘言便和白冶说了些湖阳盐案的事,让白冶想办法深入私盐市场,打探账务。而山宗和应长安也是旧识,两人说了不少江湖上的事,萧瑟瑟饮茶倾听,不是太懂,只记得他们总说什么“七花谷”“阴阳教派”……
一炷香后,有人敲门。
白冶问了声何事,外头那人答:“南林候府的人又来请应公子了。”
应长安顿时骂道:“去他娘的!昨晚就跟他们说这笔买卖哥不做,这还有完没完!告诉他们,他家那儿子我还就是不救了!”
“呃……是,小的这就去回绝。”
萧瑟瑟和玉忘言交换了目光,明白是南林候爷为了救儿子,想请应长安。不过江湖上都说应长安脾气怪得很,救人全凭眼缘兴致,看得上的不遗余力的救,看不上的,就是捧个金山过来他也不搭理。看来,那南林候公子一时半会儿是别想好转了。
交代罢了,玉忘言和萧瑟瑟离开风月赌坊。
临走前,玉忘言询问了应长安,有关天生绝脉的事。萧瑟瑟也不会忘记,郭佳怡还病着,药石罔治,已经时日无多。
应长安叹道:“既然都是天生绝脉了,哥也没办法啊。”
“你不是神医么?”萧瑟瑟问。
应长安说:“医术又不是万能的,像我师父,大家都说他生死人肉白骨。他能把要死的人拽回来不假,可要是死透了,那还能救得回来?天生绝脉也是一样,出生的时候就被阎王爷预定了收走的日子,早点走还少点痛苦呢。”
萧瑟瑟无言以对。
送走了萧瑟瑟和玉忘言,白冶吃着炒花生,在赌坊里四处转转,解决大家的纠纷。应长安伸了个懒腰,要去下馆子喝酒了,跟白冶道了别,出了赌坊,走上一条小路。
应长安不喜欢走人人都走的大路,觉得缺少乐趣,而小路上偏僻,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是不是又被跟踪了。
一伙人身上带着武器,从周围冒了出来,把应长安前后左右都给围住。
接着又出来两人,搬着个很大的赤色箱子,放在应长安面前。箱子的沉重,使得触地时发出轰然响声。他们打开箱子,内中堆满的金条,在阳光的映照下几乎要晃花了应长安的眼。
“神医大人,这是我家侯爷的心意,还请您能医治我家公子,他可是我们侯爷的命根子啊!只要神医大人愿意出手,这些钱全是您的!”
应长安瞬间眸中泛煞,纵声呵斥:“昨天就和你们说了,赶紧拿着臭钱滚蛋!哥不缺钱!”
“神医大人?”
“滚滚滚!什么玩意儿!”应长安骂了一通,大步就走。
众人见利诱不成,赶紧交换了眼色,一齐把武器拔了出来,一下子十几支剑对准了应长安。
他们将箱子盖上,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委屈神医大人跟我们走一趟了!”
应长安收了那凶煞的表情,换上一脸痞痞的鄙视。他素来不爱收拾自己,头发乱,衣服也不整齐,整个人看着邋里邋遢的,此刻被一群人围着,乍一看像个走投无路的混混。
然那唇角的不屑笑意,却越来越扩散,应长安咧开了嘴,笑着说:“你们就来这点人也想拿下哥?当哥是白吃的啊。”
对方道:“反正神医大人必须去救我家公子,不然的话,别怪我们砍了你的腿,把你扛过去。”
“你威胁我?”应长安眯了眼,鄙视的神态消散,瞬间又变为一脸煞气,“混蛋!当我辣手毒医是软柿子吗?你南林候府是什么东西,他娘的这也敢欺负到哥头上来!混蛋,不打你们打谁?”
应长安脾气古怪,气一上来,管它是男女老少,一概不留情。江湖人久经磨砺,武功岂是南林候府的这些家丁可比,不出三两下子就被应长安给打得倒在地上,各个都带了伤。连那箱子也被踢翻了,里面的金条哗啦啦的滚出来,滚得满地金灿灿,晃花了大半条街。
“呿,无趣。”应长安打完了,努努嘴道:“回去告诉你们侯爷,再敢来烦我,保证毒死他!”
众人实在没辙,留了两人在这里捡金条,剩下的连滚带爬回去报信。
南林侯爷知晓此事,气的七窍生烟,只好多找些普通郎中来医治儿子,心头的恨意再度增幅,他要报仇!一定要报仇!瑾王、瑾王妃,他一定要向他们讨债!
这几日,因有白冶忙活,玉忘言和萧瑟瑟不是那么的劳累。
两人四处打听了些私盐的事,玉忘言又派山宗带人搜查水匪的老巢,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萧瑟瑟算了算时日,她和玉忘言在湖阳也待了不少天了,玉倾云也要来湖阳,大概再用不到几天,就能与之会合。
两日后,山宗带来了一道消息。他探出,水匪的巢穴就在湖阳城东北方的一片水湄。那片水湄隐藏在芦苇荡里,背靠起伏的丘陵,十分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