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们的猜疑,萧瑟瑟小声解释:“这里较为静谧,只要这些宫人不走,这里的事就不会被传出去。在仵作验尸之前,事情不能闹大,否则要是有人存心来毁灭证据,被动的是我们。”
侍卫们点点头,不由得敬佩萧瑟瑟。
只有绿意没听懂,指着萧瑟瑟的裙子说:“小姐你的裙子后面,怎么被撕了好大一块下去?”
萧瑟瑟答:“被狗咬的。可惜了这裙子,是薛姨娘特地找人做的。”
绿意快嘴道:“没关系的小姐,管王爷再要就好了,反正他有钱。”
萧瑟瑟哭笑不得。绿意这丫头,信口开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绿意,我们就在这里坐会儿,等着仵作和山宗。这片现场能找出线索,我看看是谁敢继柔侧妃之后用同样的手法来害我。”
远处,山宗和两名侍卫赶得飞快,就沿着萧瑟瑟所指的方向,穿过迂回的小路,见到一地血迹和残破的衣服片。
不见小全子的人,也没见到狗。
山宗眯眼,盯着血迹看了片刻,冷笑道:“看来人被他们收走了,大概是用厚布卷的,以防滴下血迹暴露去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晕头转向了?”
一名侍卫问道:“那应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山宗回道:“帝宫运出尸体的门。”
两名侍卫立刻跟着山宗,往运送尸体的小门追去。因着他们身为宗亲侍卫,行事不能太过张扬,故此一路躲避着宫人,疾行而去。
在帝宫的西南面,有座深林山坳,这是顺京城内的天然地形,看起来有些阴森,平凡百姓不敢接近。
时值未时将尽,一个中年发福的公公,带着七八个小太监和几个近卫,扛着三卷厚棉被来到了山坳,在树木的掩映下,开始迅速的挖了个大坑,把三卷棉被抛进去。
“赶紧埋了,动作都麻溜点!”中年公公鸭声命令。
小太监们开始填土,其中一个年少天真的,问起了中年公公。
“福海总管,小全子去了哪里,怎么我没有看到他啊?”
福海的眼底一黯,斥道:“干你的活,管他干什么!他自有他的事!”
小太监点点头说:“明白了,小全子是有别的事要忙,对了福海总管,这三床棉被看着还很新,为什么就给埋起来不要了呢?”
福海黯色的眼底,闪现出阴狠的光,笑道:“你看这里有山有树,是不是个好地方?”
“是不错啊。”小太监天真的说:“我记得小全子和我说,他老家是山里的,他喜欢有山有树的环境。要是小全子今天来了,一定会喜欢这里。”
“哦,他会喜欢这里的。”福海的双眼眯成了两条线,“那么,你呢?你喜欢这里吗?”
“我?”小太监放下铲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喜欢啊。”
话音还没落,福海就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拔刀,一刀砍在小太监身上,将小太监砍进了坑里。
其他太监吓得颤抖,小太监躺在坑里,震惊的看着福海,伤口的血在汩汩涌出。
“福海总管……”
“你不是喜欢这里吗?”福海的声音冷到极致,“那你就永远的待在这里吧……给我埋了!都动作快点!”
“福海总管……”
小太监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黄土下,一铲子一铲子的黄土,埋了棉被里的小全子和两条狗,也活埋了小太监。
血把土染红,又再扔上一铲子土盖住。
福海睨着被填好的坑,讽刺道:“嘴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问的,不知道做咱这行的最忌好奇心吗?”指着坑道:“把土踩实了,别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记住,今天你们什么也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是、是……”太监们吓得冷汗直流,四肢已经软了。
暗处的一棵老树上,山宗和两名侍卫藏身在梢头,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事。
侍卫们心中愤愤,咬牙切齿道:“草菅人命!”
“是啊,人命都一样,他们却歹毒的令人汗颜。”山宗低声说:“刚才你们听清了?那个小太监喊他们带头的叫‘福海总管’。”
“对,听清了。”
“是福海没错。”
山宗问:“可知道这福海是谁宫里的管事?”
两名侍卫交换了神色,一人道:“我记得,上次有狗袭击王妃时,王爷让我们去查赵妃娘娘。赵妃娘娘宫里的管事好像就叫福海。”
“赵妃……”山宗眼神一狠,“王爷和王妃正愁怎么抓赵家的把柄,现在他们自己撞上门来了。”
侍卫说:“不如咱们一会儿去把坑挖开,抬着尸体去见陛下。”
“死人不会说话,抬着去有什么用。”山宗笑着说:“走,回去告诉王妃,我很想听听她有什么高招。”
很快,山宗和两名侍卫悄无声息的返回,没有惊动福海公公那一伙人。
而萧瑟瑟这里,因萧瑟瑟看住了所有人,故此仵作到来时,萧瑟瑟依旧掌握着主动局面。